“连,连长”姚文勇说话舌头就有些打结,“这个新兵蛋子是个刺头。”
妈的,这个时候谁先说话谁就占了优势,先给对手定个性再说。
三连长瞪了一眼姚文勇,又回头问王玉柱:“怎么回事?”
王玉柱急忙把林峰的枪口压下来,这才冲着三连长敬了个礼,汇报了刚才的情况。
三连长听完王玉柱的汇报,又问姚文勇:“四排长,是这样吗?”
王玉柱在汇报的时候虽然不敢说瞎话,但是言语上当然是向着林峰的,所以姚文勇就吃了个哑巴亏。
连长问话了,姚文勇不敢不回,但是要按王玉柱的汇报的话,虽然责任不全在自己这边,但是也逃不了干系,于是就解释道:“连长,其实是……”
“我没让你解释,你只需回答,王班长所说情况符不符合事实?”三连长拒绝了听姚文勇解释。
“符,符合。”
姚文勇回答得心不甘情不愿。
听到姚文勇肯定的答复,三连长盯着姚文勇的眼神就逐渐凌厉起来。
“姚文勇啊姚文勇,我这才刚任命你当代理排长,你这‘代理’两个字还没去掉就带头打群架了,还对自己的弟兄动了枪,你比我能耐啊,我看,我把我这个连长让你当得了!”
看着姚文勇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林峰心里爽了,脑袋都快仰到了天上。
三连长看了洋洋得意的林峰一眼,没搭理他,冲着姚文勇说了一句:“你的代理排长撤职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连长!”姚文勇后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峰大乐,妈的这下子老子赚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老子在部队上什么都没有,干下去一个排长,真***爽!
“老子这排长还当不当啊!”
林峰故意重复了姚文勇之前说过的这句话,当然“不小心”把其中的一些词汇记错了。
姚文勇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当着连长的面又不敢发作,看着林峰和王玉柱的眼神就带出了刀子。
三连长没再看姚文勇,转头瞪了林峰一眼:“你叫林峰?”
连长刚帮自己出了气,当然得客气一点,所以林峰连忙敬了个礼,答道:“报告连长,我是三排二班战士林峰!”
三连长说道:“我知道你,在战场上是好样的……”
听到连长的夸奖,林峰还是很受用的,刚想表示一下,没想到人家的话锋就转了。
“但是也不能居功自傲,居然和长官动起了刀枪,不处置处置你还真是尾巴要翘到天上了,来人,把这小子的枪下了,关紧闭!”
各打五十大板?
林峰的脸色就苦了。
咱啥时候居功自傲了,要不是那伙儿小子欺负人,老子连看他们一眼都懒得,脏了老子的眼睛!
现在倒好,被关禁闭了。
关禁闭是小事,关键是劳军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分到一份。
林峰在心里也把姚文勇恨了个死。
王玉柱知道现在连长正在气头上,就算是想给林峰说好话,也知道不一定管用,所以就没再吭声,眼瞅着林峰被下了枪,押走。
槐荫镇在县城西,距离十五里,西去二十余里就进入太行山,是个有山有水风景秀丽的地方。
槐荫是个商业重镇,但是本地人还是以农业为主,从事商业的很少,主要是作为晋商的中转站和集散地。
槐荫镇有大地主,也有大财主。
本地人从事商业的少,不等于没有,比如林家。
林家就是商业世家,且林老爷——林庆源是县商会会长。
林庆源年过五旬,面皮仍然白净,中等身材,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儿出彩的地方,唯一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特点就是眼神很亮,很凌厉。
作为商会会长,林庆源之前过的虽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倒也勉强称得上事事如意,如果别把那个总是闯祸的劣子算上的话。
昨天林峰就出去了,一夜未归,到现在天又快黑了还是没回来。
这要搁在平时,是再正常不过了,林峰就那么个人。
但是时下正在打仗,外面乱得很,这就不由林庆源不担心了。
林宅前厅。
林庆源焦躁不安的踱来踱去,眉头紧皱,脸上能凝出水来。
一个年逾四旬的妇人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下首还坐着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女孩子,穿着打扮像是个新人。
妇人仪态端庄婉约,很有气度。
女孩子娇羞矜持,面若桃花,淡眉朱唇,眼目低垂,身姿娉婷。
“庆源,咱是不是该派人出去找找?”妇人被林庆源踱来踱去的身影晃的有些头晕,终于开口说话了,说话间还偷眼向坐在下首的女孩子偷瞄了一眼。
这妇人是林庆源的夫人——姚夫人,而那个女孩子是她的一个远方侄女,也是林峰的新娘子——姚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