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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天生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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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丫头的话,陛下可听清楚了?”苏末然歪在软榻上,似笑非笑看着女皇。

    卫明德手上捧着一碗腾着浓浓苦味的漆黑汤药正在走神,闻言静默良久,最终徐徐叹息一声。

    苏末然听她这叹息中满是无奈,便坐直身来,劝道:“都已经到了这时,还能如何,她若不走这一步,便只能缩在后宫里,前朝的人和事一样都不相干,就算想接触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倒不如索性挑开了,就算做什么也有个说头。我看公主不是个蠢的,未必不如世子们。”

    卫明德眸色仍旧暗沉,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可惜阿徽不是男孩,她这一次,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说到底,她并不是那么情愿女儿涉足其中,苏末然坐直身子,定定看着女皇,道:“回头?这些事岂是不说不想就能当没有的?公主不比陛下,身为先帝独女,八岁为储君,十三岁监国。也比不得皇子世子们,可以隐匿心思暗自积蓄力量。她这个位置,前后都是万丈深渊,一个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卫明德沉思半晌,终于叹道:“朕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只是前路艰难,满布荆棘。”她闭了闭眼,涩然道,“罢了,与其把命运交由别人掌控,不如让她自己奋力一搏。”女皇放下药碗,慢慢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外静静的圆月浑似一枚发亮的明珠,泻进一地银光,

    “总归还有五六年的时间,且看她如何,若能成自然是最好不过,若不能成……便将她远远送走吧。”她顿了顿,最终手重重拍在窗棂上,眼眸越发深邃幽暗,似下了某种艰难而坚决的决心。

    大半月后,元公主解禁足令,再两日,女皇下圣旨,加封义女隆平郡主为桐安公主,以边城桐安为汤沐邑,封元公主为东都公主,汤沐邑为东都琼阳。

    此旨一出,满朝哗然。

    “东都公主……怎么会是东都?!”卫长徖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一拳砸在书案上,青玉的莲花纹笔洗震了一震,里头浅墨色的水溅了出来,脏污了画了一半的水墨山水。

    朱同简见一向仪态他这般怒形于色,不免四下看了看,低声劝道:“殿下,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若真有什么话,也该等到出宫到了京中王府自己地盘再说。

    卫长徖冷笑一声,随手扔了笔,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眉间隐隐有狂风骤雨:“陪都也是都城,上古秦汉至今,还从不曾听说将陪都作为公主汤沐邑的,看来陛下真是疼极了我这位堂妹。”这封号含义之深,远不止一个汤沐邑这么简单,其尊贵程度,仅次于储君了。

    朱同简知道卫长徖自视极高,又被许多人寄予厚望,心里不曾真正看得起长御,如今她得了这个封号,就是凭空赢了自己一回,这样的奇耻大辱如何容忍得下,必然会震怒惊心,于是朱同简忙劝解道:“不论其中有何含义,殿下万不能自乱了阵脚。况且若陛下真下了决心,何不直接封了……,却要走这样一个圈子,可见事情还未定,想来是陛下疼惜女儿,所以才有此封。”太女两个字是卫长徖的忌讳,朱同简只能含糊过去。

    卫长徖瞟了他一眼,微微吁了口气,冷笑道:“不必你提醒,本世子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不过朱同简的话还是宽慰了他,卫长徖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沉思片刻,又问:“朝臣们如何反应?”

    朱同简道:“六部中有几位侍郎以及几位御史都在劝陛下收回成命,之前弹劾过公主的一些大臣在雍地税赋之事上被陛下狠狠敲打了一番,这回都迟疑着不大敢出声了。而中书和门下仍旧没有动静。几位在京的王爷虽然上折子反对,但并不激烈,似在观望。”宫禁森严,严禁消息传递,他能即时打探到这些已是不易,都靠了先太子在宫中老人那里留下的香火情以及魏王府提供的充足金银。

    卫长徖冷冷道:“他们倒乖觉。”中书和门下的首脑是夏家和谢家,他们是大周两大世家,这两家不发话,朝臣中真正有实力的人家便大都维持了暗自观望的心思,能使唤得动的多是些小虾米,这潭水表面上搅混了,实则底下还是清的。

    朱同简略犹豫,斟酌着道:“王爷临行前吩咐,让世子慎重些……”

    卫长徖冷冰冰打断:“本世子知道轻重。”

    朱同简只得住了口:“是。”他跟了卫长徖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位世子在众人面前自是温良恭俭德才兼备,但背着人时却是威不可犯,半点不容违逆。

    卫长徖手上握住一块温凉的玉麒麟镇纸,把玩片刻,又觉烦厌,随手将镇纸弃在桌上,道:“把我那块星辰砚拿出来,再那件白玉芙蓉佩,本世子要去贺两位妹妹受封之喜。”

    朱同简躬身:“是。”

    到了靖安殿西配殿,潞王妃傅氏正和女儿说私房话,许是因为册封被别人盖过了风头,见到族兄,卫兰君样子仍是懒懒的,说不上多高兴,只是淡淡道了谢。卫长徖笑着说了几句便告辞了。

    从靖安殿往简圭宫去,才走到半路,便见两个人急匆匆而来,当头一个却是卫长信,他疾步而行,脸色很是不好,一头撞到卫长徖面前都还没察觉。

    卫长徖不由失笑,伸手扶住他肩膀:“阿信,这是从哪里来?”

    卫长信听得声音,忙止了步子,抬头一看,顿时转怒为喜:“徖哥。”继而想到什么,眼中怒火又是一盛,恨恨道,“我去简圭宫贺喜回来。”

    卫长徖似未曾注意他的怒意,温和笑道:“真巧,我也是要去呢。”走在后面的卫长衍忙加快步子过来,向卫长徖问好。

    卫长信已经看到随从手上捧的精致盒子,随手揭开了看里头东西,又是嗤笑道:“星辰砚是大周特有之物,她哪里配用咱们的好东西。”

    自从卫兰君“无意”间挑破了雍周两朝的旧事,又经历一番争执,卫长信对长御的些许兄妹之谊损失殆尽,他本就因为长御的出身有几分芥蒂,又素来和堂兄卫长徖亲近,心中早认定卫长徖才是不二人选,如今长御真格地搀和进了东宫之争,恬不知耻要一争,他便更看她不惯,言语中也就不见多少尊重之意。

    卫长徖正向卫长衍点头示意,听了这话便微皱了眉,道:“阿信,越大越没规矩了。”

    这位兄长虽然仁厚有加,但向来行止有矩,说一不二,不比卫长徵性子绵软好说话,更不比卫长衍这个只听不说的闷葫芦,所以卫长信听了他的教训,只得咬了唇,低下头,别扭地嗯了一声。

    卫长衍看了卫长信一眼,低了头没吭声。

    卫长徖继续谆谆教导:“阿徽毕竟是女皇之女。你万不可再如此出言莽撞。”又命朱同简亲自护送他们两个回去,以免路上卫长信情绪不稳,又出事端。

    卫长信委委屈屈地应了,又抱怨道:“好端端的去一趟居然碰到那人,真是晦气。”

    那人?卫长徖怔了怔:“昭王也在?”

    素来便有传言昭王和元公主不和,自公主回京后两者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现在又亲近起来了?

    “正是呢!”卫长信撇嘴不屑,又哼哼道,“果然是父女天性、血缘至亲,怪不得公主殿下口口声声为鱼后说好话,褒雍贬周,若真让她得势,以后大周天下指不定姓卫还是姓顾呢。”

    这口吻,却是和卫兰君一般无二了,看来这些时日相处,卫长信没少受她的影响,他本就是个泾渭分明的,非喜则厌,长御狠狠得罪了他,想来是再难和好了。

    卫长衍比他实在些,低声提醒道:“徖弟,陛下和昭王都在简圭宫,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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