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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中了媚药,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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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萱芳阁却见沈如萱牙关紧闭,心疼难忍似的眉心紧拧,四肢已不能动弹,她的乳母早搂着她心肝儿肉的哭叫着,老太太大惊,脚下一轻,差点失了重,幸好白桃扶住了。

    “萱儿,你可怎么了?”

    “老太太,你瞧?县主是给人下了巫术了。”绿芽赤红着脸,气愤的拿着个纸人出来,上面写着沈如萱的年庚八字,有十几根针钉在了心窝并四肢骨节等处,老太太一见那纸人,大怒道,“谁弄出来这样的脏东西?赶紧拖出去打死了。”

    绿芽回道:“是从铃铛的枕头底下翻出来的,想来必是那贱蹄子使的镇魇法儿,想害死县主。”

    老太太怒沉沉的回头瞪了一眼如意道:“那铃铛可不就是你为大丫头挑选的人么?”

    如意兀自暗想,这沈如萱终归还是按捺不住了,不过就是想借着铃铛谋算自己是那幕后主使之人,屋外传来嘈杂之声,早有婆子将铃铛押了进来,老太太立指着铃铛道:“这样的贱奴,立时拷打了审问。”说着,又对着如意道,“还忤在那作什么,你精通医术,还不过来瞧瞧你大姐姐,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跟她娘老子交待。”

    老太太见沈如萱一副将死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又见沈如萱乳母哭的肝肠寸断,心乱如麻,平日里纵使泰山压顶她也能毫不变色,若不是心里眼里着实担忧沈如萱,也不至于会发这样大的火。

    如意走上前,见沈如萱闭着眼斜倚着三彩蝴蝶枕,钗軃鬓松,衫重带褪,眉心紧蹙,紧咬着牙似乎在不停的颤抖,伸手托开沈如萱的口观察了她的舌苔,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细细替沈如萱搭了脉,原来是吃了风茄末,《后汉华,华佗传》里曾有载,华佗所创麻沸散处方系由风茄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等药所制。

    风茄末有毒,能麻醉人,只是沈如萱所用之量甚少,所以人还有知觉,她种种症状有一半是真一半是装,她再料不到老太太会将沈如意叫来替她把脉,一时又怕被沈如意瞧出端倪,心内紧张,牙齿间不停的打颤。

    老太太见如意沉默不语,以为沈如萱得了中了邪难以医治,怒骂道:“赶紧将火盆端来,烧红了烙铁,烙了那贱蹄子的爪子,看她还敢不敢害人。”

    铃铛只吓得双腿酥软,大呼道:“老太太饶命,奴婢不敢制这样的东西,奴婢是冤枉的啊!”

    绿芽喝斥道:“说,你背后是谁指使的?你若说出背后主使者,兴许老太太还能给你个全尸。”

    铃铛面色惨白,那额上挣出大颗的汗珠子来,大叫道:“奴婢从来没有害过县主,更不会制这样的东西,哪有什么背后主使之人。”

    绿芽冷着脸道:“老太太,这死蹄子嘴太硬,不如……”

    绿芽话还未完,如意淡然道:“老太太也不必急着发落铃铛,大姐姐竟不是中邪,而是中毒,只是老太太也不必担心,这毒极浅。”说着,又吩咐人去熬了甘草汁解毒。

    “就算中毒也是必是铃铛下的,她日日夜夜的一个人服侍着县主,不是她还能有谁?”绿芽故意扬高了声音道。

    如意冷笑一声:“说这话说该打嘴,难道你们全都是死人,要你们做什么,大姐姐是堂堂县主身边日夜怎能只有一个丫头守着,你们托懒惫赖还有脸站在这里寻事作耗的骂人。”

    绿芽拿眼偷看了一下老太太,见老太太脸有怒色,便气怯怯道:“铃铛是三小姐您派来人,可不得重用着些。”

    “哦!”如意了然道,“原来因着铃铛是我派来的人,方要日夜伺候着大姐姐,说起来,你们这些人都不中用,不如我这就禀了老太太,打发你们去别的地方,到时我再派几个人来,方能日夜服侍好大姐姐。”

    老太太见绿芽的话不像样,脸上微微变色怒喝道:“好了!一个奴才也有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服侍不好主子的奴才都是些废物,若萱儿无事也就罢了,若萱……”说着,她拿眼疼惜的看着沈如萱,忽瞥见沈如萱睫毛闪动,老太太心里没了底,本来她就有些怀疑是萱儿故意装病暗害沈如意,只是刚来那会子瞧着沈如萱的样子由不得她不信了中邪之说,这会子她又惊又怒,若萱儿真是这般傻气,倒枉费了她这些日子的用心良苦了。

    如意心内想着像沈如萱这般太看重性命的人成不了大气侯,就连自己饮毒也不敢下了重份量,像她这般顾及自己身体的人怎可能不叫人拿住把柄,想着,她淡然道:“若铃铛受人指使有心害县主,也不会下这样浅份量的风茄末,即使不用甘草汁解毒,大姐姐息个一两日毒也可以自解,并无性命之虞。老太太是过来人,有什么事儿是看不透摸不透的,有谁会这么傻,下这样的毒害人还露了马脚,老太太若不信如意之言,大可请了别的大夫来为大姐姐诊治,到底是中了邪还是中了毒?”

    老太太此时已明白大半,前先焦虑的心也平息了下来,看了看尤还闭着眼睛的沈如萱,脸上露出近乎失望和悲痛的神气,这么些日子,原指望她能有所进益,最归是自己高看了她,这样的拙劣伎俩岂能瞒得过沈如意这样厉害的人,怨只怨自己当时不该太过于把萱儿的安危放在心上,慌了神将沈如意叫了过来。

    如今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她叹息一声正欲说话,绿芽却强辨道:“回禀老太太,三小姐的这几句话也不能令铃铛摆脱了嫌疑,还有那纸人儿可不是从她枕头下翻出来的。”

    老太太气恼绿芽嘴来的这样快,尚未来得及开发了她,如意只淡笑如常,有意无意的抚了鬓角上的碎发,淡淡道:“把那纸人儿拿来我细瞧瞧,我原以为铃铛是个不识字的,想不到一入萱芳阁倒沾上了大姐姐的文彩,也识文断字了。”

    “三小姐说这话就太过武断了,谁说那字一定是铃铛的写的,兴许是她请了别人写的也未可知。”绿芽冷哼一声道,气不恨的将手里的纸人儿交给如意。

    如意一见,那纸上的墨迹尤还未干得透彻,笔锋尾处因着重了墨色还润着丝许湿润,想来是沈如萱压抑的时间太久,实在沉不住气了,方演了这一场。

    她将纸人儿拿与老太太又拿手细细拭去,圆润白皙的食指处沾染上微微墨色,如意淡笑一声道:“这做纸人儿的可真是个急性子,连墨汁儿都未干透就急着藏在枕头底下,若真是铃铛请人所写,待她拿回来时墨迹也该干了,难不成是她请了这屋子里的谁写的,所以才这么快拿着藏到了枕头底下?”

    “好了!”老太太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敲道,“如意,既然你大姐姐没事,你且先回去吧!明儿你姑姑姑父就要来了,又有好一阵子要忙的,这里的事我自会照看着。”

    如意知老太太偏私沈如萱,不过是不想留自己在那儿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儿,让沈如萱难堪,她淡然一笑,不卑不亢道:“如意这就回去,至于铃铛是如意派来的人,就算她没犯下大错,大姐姐也疑着她了,如今她留在这里也无用处,不如让她先跟我回去,赶明儿有好的再派了来给大姐姐使。”

    “事情还未查明,怎能放了铃铛。”沈如萱的乳母爬起身来,拭了泪恨恨道。

    如意冷笑一声,微有薄怒道:“查明?这本就是杯弓蛇影的事,依我说竟大家都装个不知道,各自丢开手罢了。”说完,又正视着老太太道,“老太太,如意只听您的吩咐,你若说要留下铃铛查明真相,如意必不会说个不字。”

    老太太只觉得身心俱累,萱儿也太胡闹了,明儿就是平南王来相看如意的日子,只要平南王看中如意再求了圣旨,那沈如意出了候府还不是任由华儿摆布。

    今晚的事也不宜宣扬,更不能细查下去,她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又看着沈如意,直触到那一双寒冷似冰的沉静双眸,那眸子蕴着幽深目光,似一把利剑般直逼着她,不由的浑身一震,这孩子的气势何等凌厉,特别是那双似能看透人的眸子让人望着发寒,挥了挥了,她淡淡道:“就以你之见吧!”

    等沈如意走远之后,老太太命人服侍沈如萱喝了浓甘草汁解毒,沈如萱自是羞的无地自容,情急道:“老太太,你怎么就放了那贱人……”

    “啪!”的一声,老太太重重的打了沈如萱一巴掌,沈如萱不设防,身子一歪复又倒了下去,她爬起来又手扶了脸道:“老太太,你当真是嫌了我了,竟然打我?”

    老太太赌气喝骂道:“不争气的孽障!原以为这些日子你改了心性,谁曾想你还是这般的糊涂,你若让沈如意查下去,到最后丢的是谁的脸?我知道素日是我太纵着你,因着你成了不祥人,我想着要让你沉沉性子方淡待了你,你可真白辜负了我当日的心。”

    沈如萱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心口痛楚也隐隐上升,再难忍耐,这些日子她陪着小心服侍老太太,总希望能重得她的宠爱,原以为老太太会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复宠了她,可就在今早她端着茶,也不知怎么的老太太竟生了气,又责骂了她,她想着原来老太太的宠爱不过是如那天上的云彩般不可捉摸,变幻无常。

    晚上又见沈如意,沈如芝那般得宠,倒好似老太太从前那般的待自己,她气愤的心神俱痛,回来后就想出了这法子想治了沈如意沈如芝,毕竟铃铛那死贱蹄子是她两精心挑选送来的,她破釜沉舟冒险一试,左不过是再失了宠,反正老太太也嫌了她,原以为再失宠时也不会多伤心,可心明明极痛,老太太竟然打了她。

    这可是老太太头一遭儿打了她,还打得这样重这样狠。

    她捂着脸哭诉道:“老太太可知道萱儿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因着萱儿成了不祥人,萱儿是有多么的害怕,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嫌了萱儿,宠爱二妹妹和三妹妹,萱儿有苦说不出,老太太过去那样的宠爱萱儿,如今只会对萱儿冷漠和责骂,萱儿从生下来便如没了父母一般,是老太太一心呵护萱儿善待萱儿,萱儿是依靠着老太太的庇佑才长到这么大。”说着,她哭的更厉害,哽咽的几乎喘不来气,面色赤红:“都说人心难测,也怪我自己不中用,不但不能为老太太分忧,自己还成了老太太的累赘,萱儿每每想着便食不能咽,夜不能寐,今晚之事是萱儿自作主张弄出来的,不过是痴心想着搏上一搏,兴许老太太就能嫌着二妹妹和三妹妹,转疼了萱儿,萱儿这也是没了法子,没了法子……”

    老太太见沈如萱说的情真意切,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微有动容之色,叹息一声,又转过头去沉声道:“就是因着过去我太疼你了,才宠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

    “那老太太是真个嫌了萱儿,不会再宠爱萱儿了么?”沈如萱低着头盯着手上葱管般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满脸的颓废,偶而眼神转动,便有泪复又盈起,“怪只怪萱儿自己无用。”

    老太太终究不忍,暗色薄罗长袍衬着她威严而又苍老:“明儿你姑姑来了,你身子不适也不必出去应酬了。”

    “是!”沈如萱脸上露出绝望之色,轻轻的弹了弹指甲,垂了头。

    “萱儿,你莫怪怨我这般待你,你细想想在这候府里还有我帮衬着你,你尚且落到如斯田地,若哪日你嫁了人,又当如何自处,岂不要连皮带骨都被别人吞了,我原也是一番苦心,希望你能从中吸取教训,从今往后沉稳了性子,我终归不能一辈子跟着你,万事都要靠自己。”

    “老太太……”沈如萱抬了眸,“孙女定当谨尊老太太教诲,再不会那般糊涂了。”

    “我一片真心为你,你休要胡乱了心思,你从小便由我亲自抚养长大,我岂有不疼你转疼别人的,只是你也不可太过于胡闹,明日之事,你也别想着是我嫌了你不叫你到你姑姑姑父跟前去,我只是想着三丫头是个主意大有心机儿的,今晚闹出这事,我怕她明日让你在你姑姑姑父跟前没脸。”

    “老太太句句肺腑,处处为孙女着想,孙女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老太太叹息一声,扶了白桃的手离开了,沈如萱一脸恭顺,只是在老太太离开之后,生生的折断了自己鲜红的指甲,那牙将唇都咬出了血来。

    ……

    夜色深深,月儿躲到乌云之后,天空仿佛浸在无边黑暗里,清清的露水凝聚成团如同洗尘般,转眼间在夜风里被蒸发干了,那幽深而又冗长的曲廊寂静的似探不到边的黑道儿,唯有暗夜里的灯火摇曳,默然穿过长廊,冬娘打着灯笼,莲青扶着如意的手正缓缓儿走着。

    忽刮起一阵大风,吹得冬娘手里的八角吉祥如意灯笼兀自乱晃着,灯火忽明忽暗,冬娘忙用手罩住了灯笼口,生怕那盏烛火熄灭,莲青叹息道:“想不到处处都有陷井等着咱们。”

    冬娘道:“幸好咱们小姐是个命里有造化的,任那些个小鬼作乱也害不着小姐。”

    “纵使如此,咱们也该小心着些。”莲青又道。

    如意轻巧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微微的响动,顶上灯火疏疏的落在她身上,光影阴暗,似朦胧的美人画,她早已打发了玲珑去了原来的地方先行住着,这两日事多,待清闲时再安置了她,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孤儿,在府里没根没底的,不过是任由人欺凌罢了,她和二姐姐细细观察了她好些日子,方才派了她去萱芳阁,没想到被沈如萱那样折磨。

    风越发大了,三人的脚步也急促了起来,刚走到离晚晴阁不远的月关门,只见粉墙环护,绿柳苕苕,如意抬脚欲踏入月关门,却忽然听到一声轻细的声音传来:“三姐姐,三姐姐……”

    如意忽听得有人唤她,回头望去却见有个黑黢黢的影子立在那儿朝着她招手,冬娘忙抬起灯笼去看,却是个纱裹的清秀美人,耳朵上戴着明晃晃的景泰蓝红珊瑚耳环,头上亦插着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在灯火下越发带着珠玉的流光之彩,却不是沈秋彤又是谁。

    沈秋彤旁边还立着一个青衣蓝衫梳着两个髻的丫头,如意细眼瞧去是环佩,她手里正拿着雉尾扇为沈秋彤赶着花草丛里的蚊蝇儿。

    冬娘惊疑道:“五小姐,这会子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沈秋彤紧张道:“姑姑休要声张,我是来找三姐姐的。”

    如意淡淡道:“五妹妹不是跌坏了脚,怎么倒能出门儿了?”

    沈秋彤心里暗骂了沈如意两句贱人,脸上堆出笑来道:“还不是姐姐派人去传话告诉环佩说又制了什么好香,听说那香还是送给公主和王妃,妹妹一时心痒,也顾不得脚上有伤,立赶着来求姐姐了,只是妹妹怕被娘知道责罚,所以还请姐姐休要声张了出去。”

    “那香还未制好,待制好了妹妹再来拿也不迟,这会子天色已晚,站在这里也不嫌累,不如妹妹随我回晚晴阁坐坐?”

    沈秋彤皱了皱眉头,踌躇道:“姐姐也不是不知道妹妹的情况,你那里人多嘴杂,万一被娘知道了我不顾脚伤晚上偷跑到姐姐房里,岂不惹娘生气,娘还病着,妹妹也不想让娘病上添病,所以才带着环佩躲在这里等着姐姐,不叫旁人知道了才好。”

    如意淡笑着对上沈秋彤那双贼亮的眼珠儿,抿嘴想了想,方道:“既然这么着,等姐姐制好了香派人送过去就吧,何况这月关门也时有守夜的婆子出入,不如妹妹赶紧先回去息着,省得惊动了旁人倒叫娘悬心。”

    沈秋彤怔了怔,复又微笑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妹妹还有几句私心话想告诉姐姐,还请姐姐去那僻静处听妹妹细细说来。”

    莲青脸色一变道:“这不好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也不迟。”

    “难道姐姐是疑着妹妹了,明儿姐姐还要忙姑姑和姑父来府里的事,何曾有时间听妹妹说话,况且妹妹好不容易偷溜了出来想与姐姐说几句衷肠话儿,难道这也不行么?”

    莲青讪笑道:“奴婢倒不是这样的意思,是五小姐想多了。”

    冬娘又笑道:“莲青不过是怕五小姐身体不适,不宜站在这冷风底下吹着,倘或带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得好?”

    环佩打了打扇子笑道:“如今这大夏天的,也不至于被风吹着,只是站了这半日脚脖子却有些酸了,这花草丛里蚊虫也多,奴婢怕五小姐也受不住了,不如咱们且先回去,有事明儿再说也不迟。”说着,便不停拿眼觑着如意,好似有什么话儿要说。

    “你这小蹄子,我要与三姐姐说话怪你什么事,你放心!我还受得住,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装……”说着,便狠狠的剜了一眼环佩道,“你再多说一个字,就趁早给我滚回去,省得在这里没上没下的乱说话。”

    冬娘笑道:“五小姐说这话,越发没有奴婢立足的地方了,奴婢和莲青倒不敢多说话儿了。”

    沈秋彤闷哼一声,却也没话去回冬娘,只干笑了一声,又见沈如意身姿纤纤,双眸似水,皮肤更是比过去白净了许多,娘说过沈如意的娘南宫晚是个一等一的绝色美人儿,那沈如意长得像南宫晚,稍加时日必也会出落的如娇花软玉一般令人疼惜,想着,那心里儿又酸又恨,少不得耐了性子又道:“姑姑别生气,我可是不说你的。”说着,又看了如意一眼,和颜悦色道,“三姐姐,还请瞧着妹妹恳切的份上听妹妹几句话,你若害怕,就叫冬娘莲青还有环佩一起守着,难道妹妹还会害你不成。”

    沈如意见今晚沈秋彤大为异常,她趁夜来找她求香她倒不意外,意外的是沈秋彤竟然想与她说什么衷肠话,想想就觉得可笑,那杜氏母女都恨毒了她,怎可能有衷肠话跟她说。

    她心中疑云顿起,莫非今晚的沈秋彤还计划着什么,见那环佩急的什么似的,又不好当众说破,那环佩悄悄的站在沈秋彤身后,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圈起,其他三指竖起摆了个三字,沈如意忽然惊悟过来,莫非是三叔?

    好好好!若沈秋彤果真如此歹毒,那她少不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想着,她便拿出腰上的略显厚重的绢子盈然拉住了沈秋彤的手道:“瞧三妹妹嘴里说的什么话,你这样一个娇弱的大家小姐怎么会生出害人的心思,姐姐听你之言便是了。”说完,便吩咐冬娘莲青和环佩站在月关门旁守着看动静。

    如意跟着着沈秋彤来到暗中僻静处,又悄悄从袖子里取了银针儿封了迎香穴,那沈秋彤在前头走着,天又黑,她根本不曾发现半分。

    走了几步度过荼靡架,入了木香栅,沈秋彤却停住了脚儿,如意离了假山站着,又见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心想着那三叔若在必是躲在假山洞里头,她正了神色道:“五妹妹有话这会子大可说了。”

    沈秋彤低了头,好似要避开沈如意的目光,那眼里却还隐着几分紧张和喜色,方才她正欲回去之时见三叔站在那树底下打转儿,她想着三叔好好儿的为什么要跑到这月关门前的柳树下打转儿,又见三叔一双眼不停的往晚晴阁里瞧,她虽然不经事,但也曾听娘说过三叔觊觎过沈如意的美貌,只是娘事事都防着她,也并未说清楚,只打了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现在见三叔这副鬼鬼祟祟徘徊不定的样子,必是打着沈如意的主意,若沈如意被三叔沾上了,任是神仙也不能助她洗了清白,想着,她便有意无竟的对环佩道:“三姐姐这会子还没回来,这会子天都黑了,也不知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唉!不等了……”

    三老爷一听沈秋彤的话连忙冲着她招招手,又求她将沈如意引来,当时她故作天真道:“好好儿的,三叔要侄女引三姐姐过来作什么?”

    三老爷只笑道:“还不是为着瑞哥儿的事,白天人多,你三叔我脸皮儿薄不好意思开那口请三丫头多照顾着些瑞哥儿,这不趁着晚上亲自来跟三丫头道声谢,再请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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