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我自会来取。”
郑嬷嬷听出温宁语气里的凝重,没有多问直接前去找水。
温宁回到屋里,从床塌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木箱,打开箱盖取出绣花针和羊肠线,剪刀匕首,纱布药膏和一小壶酒。
饶是别人看见一个女子掏出这些东西肯定惊奇不已,君莫离依旧板着俊脸无动于衷地看着温宁忙活。
这是温宁自从宫宴一事后置办的简易救生用品,以防自己遇到突发事故可能用到便随身携带,没想到今晚真派上用场了。
温宁分置好一切,抬头一看,君莫离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唇角紧抿如同睡着了般。
她呼口气,刚才还在琢磨着君莫离胸前的伤怎么办,正好他晕过去了,事不宜迟赶紧治伤。
打开房门端进门口的水,温宁探身观察,夜色漆黑,四下寂静,她才放下心来。将烛火再拨亮些移到床前,撕开君莫离的衣服,她先用水擦干净他手上和胸前的血液,用酒消毒后割开凝结的血肉,拿起针线仔细缝合好他手上的伤,再撒上金创药包扎好。好在胸前的伤口不大,温宁直接上药后开始包扎,她贴近君莫离用手绕过他的颈后抬起他的上身缠绕纱布,两人离得很近,温宁能闻到他身上除了血腥味还夹着淡淡的青竹气息,低头一看,君莫离衣衫半开处肌肤显露出来,古铜色的肌肉上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隐约还能看到已经痊愈的伤疤,温宁俏脸一红,赶紧起身离开。
整个过程君莫离只是眉头皱起,并未呼痛,温宁不得不再一次佩服他惊人的忍制力。
温宁抬起君莫离的左手,用手摸清骨位后用力一拧接上了他错位的骨头,稍加整理后将目光移向他的小腿处,正准备清理时发现木盆里已经没有了干净的水,于是她用被子轻盖上君莫离出门打水。
郑嬷嬷一直守在她的房门口,听见温宁的房门再次打开赶紧走了过来,接过温宁手里的木盆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大伤后的病人容易感染,温宁回到房里去摸君莫离的体温,走到床前一看顿时大惊,屋里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凌乱的床铺和满室的血腥味,君莫离像从来没有来过般走的悄无声息。
忙了一夜,天边渐白,温宁换下床褥,将房间清理干净一切恢复原样后累得直不起腰来,当下不欲多想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总是有双冰冷的眼睛看着她,窥探不出任何情绪,偏就一直盯着她,让她没办法逃离,鼻尖还一直缠绕着青竹气息,反复萦绕,驱散不去。
从梦里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郑嬷嬷一脸担心的守在她床前,瞧见她醒后惊喜道:“小姐,你醒了。”
温宁坐起身,声音无比沙哑:“什么时候了?”
“小姐,午时了,你一直睡到现在可把我们吓坏了。”郑嬷嬷说着,看见温宁脖子上的淤青,红了眼眶。
昨夜君莫离掐的力气太大,经过一夜淤青全都显现出来,幸亏她临睡前洗干净了脖子上的血渍。
郑嬷嬷见温宁一脸平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要小姐没事就好,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如果想让她知道一定会告诉她的。
温宁见郑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想说什么,道:“嬷嬷,您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您要记得,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主,因为不管任何事我都会平安度过的,嬷嬷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郑嬷嬷老泪纵横,看着这样郑重的温宁说不出话来,心里非常温暖。
惊魂一夜之后,接连三日都像刚来寺里时一样宁静,温宁面上一如既往,心里却心知肚明,不出明日,就会有人来找她。
离王府。
莫绍望着自家王爷越来越冷的脸色,吓出了一头虚汗,紧张问道:“王御医确实没有办法缝合吗?”
王御医跪在地上一脸害怕,道:“王爷恕罪,老臣技拙,实在没有如此高超的缝合之术,老臣行医几十年这种疗伤之法确实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哪,王爷还是请那位帮王爷缝合手伤的大夫前来处理,再挨下去,只怕王爷···右腿不保!”
莫绍转身请示君莫离,只见他躺在床上面无异色,才吩咐道:“下去吧,王爷受伤这件事···”
“老臣什么也不知道。”尽管是君莫离的御用医生,在这位狠戾绝情的王爷面前,他还是止不住颤抖。
退身之前,王御医见莫绍一脸担心之色,鼓起勇气吞吞吐吐道:“王爷恕罪,不知道老臣能否有幸一睹那位医术高明的神医尊容?”
“下去!”
听见这不加感情的命令,王御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王府。
莫绍忐忑,道:“王爷,属下还是去广佛寺请温小姐前来王府一趟。”
“带她一人前来。”
“是,属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