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事着实古怪。
拉开门,走廊上仍然拥堵着,乘大家还在热烈的讨论,她身形一闪,溜进了隔壁玛利亚和莫娜的房间里。地上很干净,一目了然,没有任何迹象。吕莛莛不由纳闷了,这一楼住的都是美女,为什么其他房间没有迷香,就她的有?这人不采花,又选中她,到底是意图何为呢?
回房换了件衣服,穿过人群,到楼下大厅用餐。女孩们都在二楼看热闹,来吃早饭的没几个,看见她来,安德鲁放下餐具,伸手向她招招手。
他的笑容干净而清爽,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心情。有两个空位置,一个在普法茨旁边,一个在安德鲁旁边,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仆人替她拉开椅子,放上餐具,又满上红茶。
安德鲁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想赖个床,结果一清早就被吵醒。”
他笑了下,道,“平白无故少了一个人,这是大事。”
“你们会报警吗?”
他摇了摇头,“估计不会,毕竟没出人命。而且,也不能排除,莉亚赌气先回家的可能。”
吕莛莛低下声音,道,“和我说实话,你觉得她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么?”
安德鲁也凑近了脸,低声道,“说实话,我觉得不会。但舞会没结束,冒然喊来司法人员,会惊动这些贵客,对肖恩的声誉会有影响。尤其是,如果到头来只是一场闹剧的话,恐怕面子上放不下的还有莫娜和莉亚的家族。”
她了然地点头,“所以保险起见,他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耸了下肩,不予评论。
她想了想,又问,“对了,你知道后院马厩里稻草上有血迹的事了吗?”
安德鲁嗯了声,“那是人血。不过,这些分量的血不能说明什么。”
“得要大出血,才能确定出事了是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他浅浅一笑,“人到了他们这个地位,需要顾虑很多。”
各有各的难处,她没和他争论,转了话题,问,“对了,安德鲁,这里有买熏香吗?”
“有,从波斯进口,还有亚洲。”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不是有一条著名的丝绸之路吗?”
她有些惊讶。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他失笑,打趣道,“怎么?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她笑了,道,“我当然听说过,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也知道。”
“因为普鲁士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地理学家叫冯.李希霍芬,曾出版了一本书,叫做《中国——我的旅行成果》。” (china, ergebnisse eigener reisen 1877)
“啊,”她追问,“你看过?”
他摇头,实话实说,“没有,以前没有认识中国朋友。现在认识了你,有机会我会拜读一下。”
说得这么直白,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发呵呵一笑,“吾之荣幸。”
安德鲁扬起一道眉峰。
“话扯远了。其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一种熏香闻了后会让人轻则头晕,重则昏迷的?”
“我只知道有些麻醉药可以达到这效果,但如果仅仅只是香料的话,恕我才疏学浅,从没听说过。”
这么说来,昨晚的这个夜行者,要不是和亚洲有些渊源,那他本身就是亚洲人。没准还和她来自同一个国家。
一个中国人,会功夫,又在她身边出没……难不成他认识她?更确切地说,是他认识这身体的主人。
那他是敌是友?是朋友,为什么不相认?是敌人,为什么不下手?这人和莉亚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不说话,安德鲁问,“怎么想到问这个?”
吕莛莛心不在焉地随口扯了个理由,“没什么,只是闻到了小姐们身上的香水味,不由想起以前母亲用的熏香。”
普法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以为你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淡淡的一句话,让她心一惊,情不自禁地转头望向普法茨,而对方也正在看她。他的目光,尖锐而又透心,就像夜空中急剧划过的闪电,叫人无法忽略。
在他的注视下,吕莛莛突然没了胃口,推开餐盘,道,“今天天气不错,我出去走走,你们慢用。”
安德鲁目送她离开,这才道,“你吓到她了,彼得。”
“她的言行举止皆可疑。”
“人是你带过来的。”
普法茨不动声色地接下华话茬,“所以由我负责看住她。”
安德鲁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一个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个听懂了对方想说的,两人沉寂着,都没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