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修远知道路漫漫在家里的情况,电话先是让修筱彤接的,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了一会儿,监视路漫漫的人放松了警惕,修筱彤问她是否方便说话,才把手机交给修远。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路漫漫没有预想的那么激动,心里一派平静,这几日的压抑和思念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是我。”修远的声音略微沙哑,像是疲惫至极。
“哦,我知道。”
虽然看不见,她大概能想象出他的模样。两道浓眉皱起来,手掌撑着额头,拇指按压着太阳穴轻轻揉着。除了we的工作外,他似乎还在忙其他的事,经常会画稿到半夜。她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说。每当他钻进被窝时,即使刻意放轻了动作,她还是会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想起他疲倦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我前几天出国了,有些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
“嗯哼。”
“你……还好吗?”
路漫漫一下就笑出来了,“你还好吗”,听着怎么像分手后再遇的情侣间的对话?修远听见她笑,有些愣疑惑。
“怎么?”
她清了清嗓子,说:“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多谢夸奖。”他低笑着。
气氛突然尴尬了下来,不是没觉察到他在活跃气氛,其实她也是。心心念念了几天的人,真正对上话时,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头一夜鼓起的勇气,也瞬间消失殆尽,她忽然不忍心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修远先开口。
“什么时候上班?”
“等病好吧。”
按照susan的性子,必定把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修远,所以她毫不担心修远听不懂。说起来她也不清楚徐忠毅什么时候会放人,他的态度十分坚决,她相信如果她一直不点头,徐忠毅就能一直关她。
前一晚跟杨束促膝长谈之后,她已经决定跟修远分手了。
对,分手。
在一起没几个月,感情也不是特深,趁早分了得了。徐忠毅说得对,陆慕家室样貌,哪一样儿都不输给修远。抛开个人偏见,陆慕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她跟杨束说这段话时,杨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她肯定不敢说出口。
真到了这会儿,话真的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她问。
“我去了英国。”他顿住了,似乎是在思考措辞,又或许是犹豫说不说,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我舅舅去世了。”
他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么个人物,可修筱彤却告诉了她不少,从修筱彤的言语中可以知道他对这个将他一手带大的舅舅是怎样的感情,感情的深厚程度甚至超过了对修临南。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
她嘴拙,不会安慰人。两人在一起向来都是轻松愉悦的气氛,从未像现在这样,像是被什么堵在了胸腔中,呼吸都受到阻碍。
过了好久,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节哀”。
他笑了:“我没事。倒是你……还好吧?他们有为难你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眼眶一热,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时,她呆愣住了,她竟然……哭了?许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极少有人真正关心她。即使是现在的路家人跟徐家人,都不过当她是路遥遥的替身罢了。
这一刻,她很想说“我们私奔吧”,可不过是想想罢了。她背过身,用纸巾擦掉眼泪,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我再去找你玩儿啊!上次那家法国料理不错,等我好了再去吃?”
“嗯,好。你好好休息,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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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带着太阳镜,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修远一进门就看见了他。
“三哥。”修远拉开陆川对面的椅子坐下。
陆川摘下太阳镜,冲侍者招手,转头笑着问修远:“喝什么?”
“一杯温水。”他指了指喉咙,“不太舒服。”
“那边的事处理怎么样了?”
“我舅舅是酒驾,负主要责任。”他不想谈论这个问题,简短地作了回答,便直入正题,“三哥,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陆川点头:“有一个堂弟,我二叔家的,怎么了?”
“陆慕?”
“没错。”
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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