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提亲

    屋里还剩些纸，吃过早饭我就开始了奋斗。刚写了几张就听见外面嚷嚷哄哄的。我家应该没什么亲戚吧，村里的人也从来不来我家串门。我放下笔好奇的打开屋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刚打开门，院子里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几秒后一个打扮花哨的中年妇人扭着腰身，极力摇晃着挂在脑袋上的一串珠子，伴随着一串夸张的笑声向我走来：“呦！这就是陆小姐吧！”说着还上下打量的围着我绕了一圈儿，“啧啧啧、、、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啊！你看这身段和浑身的气质，哪是一般农家女能比的啊！”。

    中年妇人锐利的眼神目测着我的胸和屁股，我真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不用问，就冲这身妖娆的打扮和语气，也知道此人是干什么的了。不过干什么的都与我无关，自动的忽略。倒是站在院中笑眯眯看着我宛如一个和蔼可亲的农家妇人的李二凤让我一个激灵，额地娘啊！这个媒婆不会是要撮合我和李二凤的儿子吧。有没有搞错，且不说我还不知道李二凤的儿子是何方神圣，就我和李二凤大大小小的战役，我也不会成为她的儿媳妇。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爹发话了：“王婆婆，小乔还小，还没到出嫁的年纪，暂时就不劳您费心了。”爹还想指望着王媒婆给哥找个好媳妇，说话还算客气。

    “哎呦！”又是夸张的拉长音，“陆老爷啊！你家小乔都双十了吧，在我们平常老百姓家里这可是不小的年龄了呀！很多像小乔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你们要早早的为小乔做打算啊！”

    “小乔娇生惯养惯了，怕到了婆家、、、”娘有些松动。如今家里的情况，能有人上门说亲，娘已经感激不尽了。可对方却是经常挖苦小乔的李二凤的儿子。娘的犹豫最终被迂腐的礼教说服，嫁到李二凤家总好过老在闺中啊！

    这个问题李二凤早就想到了，但还是屈服在了这个曾经的正五品大员的名头下，而且，凭自己的能力还调教不好这个每次都被自己呛到只会哭鼻子的小妮子。“陆大娘说哪里话，我家虽说不富裕，这不还有高峰和他爹在呢吗，还能让你这个宝贝女儿吃了苦头不成。”

    “就是、就是，高峰这孩子长得壮实又老实，身上又使不完的力气，还愁挣不了银子，小乔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王媒婆职业性的捏着红手绢在空中扫来扫去。

    二人把我的未来生活描绘的天花乱坠，不去故事渊说书真是埋没人才了。

    一直没插上话的爹很坚持，他很清楚李二凤的本性，怎么舍得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二位还是请回吧，我们都是代罪之人，实在不敢高攀刘家。”爹的话不卑不亢，充分展现了这么多年积攒的威严和不容抗拒。

    李二凤听到爹的话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拉了下来，但为了儿子还是忍了下来。

    王媒婆是和陆家村隔了两个村子的王庄的，虽然不清楚李二凤和小乔的恩怨，擅于傻眼观色的她此时也看出了不对劲儿，忙出来打圆场：“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啊！说句实话您也别不爱听，现在我们都是平头百姓。谁也高攀不了谁，谁也低看不了谁。这刘家的日子还过得去，小乔嫁过去总比过在这里吧。”说完还瞥了瞥我家破烂的院子。

    爹也明白王媒婆说的对，今天来的若是别家，爹大多数会答应的，可偏偏是李二凤。怎么说都不会应下这门亲事的。“王婆婆说的在理，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也是农家出身，只不过是一介布衣书生，从没有看不起过谁。只是这么婚事恕我不能应承。”

    “你、、、”没等得王媒婆说话，李二凤已经忍不下去了。气急的指着爹，“你、你别以为我来提亲就拿自己当香饽饽了，也就是我宽明大义才想着让我儿子娶陆小乔。谁还会稀罕陆小乔啊，陆小乔有什么好的，只会拿大家小姐的架子、、、”

    “你给我住口！”爹被泼辣的李二凤气的急了，捂着胸口咳了起来。我和娘连连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爹。

    王媒婆还是有职业道德的，说不成亲也不要往人家姑娘家身上抹黑啊，连拉住了兀自破口大骂的李二凤，“刘家大嫂，别着急，有话慢慢说。做不成亲家也还是邻居不是。”

    “哼！邻居，我呸！谁跟他是邻居啊。”李二凤恶狠狠的唾了口唾沫。

    “喂！你够了吧。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别人家里大闹，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自从那天见李二凤给叫花子吃食，我对她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讨厌了。人的本性都是好的，只不过她的脾气急躁了点儿。

    “哈哈，过分！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就过分了，你爹搜刮民脂民膏就不过分了。多少老百姓被你们坑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到在这儿教训起我来了。”李二凤毫不示弱，完全忘了在小树林和平常不一样的我的表现。

    乱撞的牛就是这样，给它几鞭，它才会老实的耕地。“我家院子里没有中麦子什么的庄家，不需要你唾沫横飞的施肥。这么气急败坏的喘着肥胖的身躯，你不累吗？”

    “你、你、、、”

    这就是李二凤开骂的前奏，不等她张嘴，我接着滔滔不绝，“你不累，我都替你流汗。你说你到底偷吃了多少东西才把自己养的这么大一块头。让你去边关打仗不用武器，压也压死个把个吧。也不知道你家的地怎么这么结实，整天被你这么压着也没陷下去。我说你你长得挺有创意，活得还挺有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