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深入#

    球队的劣势之前已经分析过了，陵南和湘北两队今年冬季杯赛县预赛的成绩可以说在意料之中。 藤真算是报了夏天时的仇，遗憾的是也没能获得出赛权。冬季杯赛的名额全县只有一个，仅仅少数地方才能拥有两个。翔阳最终没能胜过海南。

    “念书，念书，念书！”

    三井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学习上，誓要为升学考试冲刺。不过他仍旧没退出篮球队，每天都来报到，照常参加训练，帮忙指教新人。

    “就算是切腹谢罪也不能改变比赛结果，切，赤木那家伙干吗早早引退明明成绩那么好……大家现有的水平……总之都已经尽力了！咳——我记得有个大富翁好像这么说过，‘世上最难能可贵的品格是毅力，世上因游手好闲而一无所成的天才到处都是’，我们不是已经把最可贵的品格展现给大家看了，全县都知道现在的湘北是怎样一支球队了，这就做得很好嘛！就算要责备，话也不该由我来说。我想说的就是，依旧这样拼命下去别松懈，明年我看好你们哪！”他似乎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哎，三井学长，祝你考运亨通啊！”宫城对他挑起大拇指。

    “嗯，嗯，那就谢啦！”

    明年白痴樱木就该出院了，不过歇得太久球感会退化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还得些日子，唉，原本就是个初学者……罢了，有他在篮下的压力能减轻不少，虽不想承认但他还真是成了湘北不可或缺的……傻瓜王！四月新生入学，球队会补充新血，往后的湘北篮球队只会越变越强！流川枫坚信，并且自己也会一如既往地努力。

    不过，这下子可以轻松约会了吧。不然又得为去广岛比赛而紧张集训，待到赛程完毕就是十二月底了马上要到新年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会产生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情，自己好像在庆幸球队输球。太错误了，他赶紧甩甩头，必须反省！然而，却仍隐隐对又有时间和仙道见面感到高兴。

    不知那个人会作何感想，反正肯定不会凄凄惨惨戚戚诶。哼，那种没心没肺的家伙，估计正傻呵呵睡懒觉呢吧，总算可以松口气好好休息了是吧。至少他没见过仙道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论是输了还是赢了，那个人都是那么一副神情，脸上的表情既不是无动于衷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激动。该说是心理素质好吗？

    一会儿见了面……

    流川枫骑着自行车胡思乱想着。

    通过交往他了解到仙道也是个相当无厘头的家伙，和樱木的无厘头表现不一样，他会……撒娇？反正就是类似的感觉吧。很幼稚呢。哼哼，如果想要他来安慰就表现出来好了，干吗哼哼唧唧扭扭捏捏的，想干什么直说啊！其实那家伙很依赖他吧……离不开他，没有他在是不行的！——一定是这样的！只不过不好意思坦白。（这位同学，说实在的，你这自信也够没有根据的。）

    他加把劲蹬车，飞一样的往前冲去。

    “流川啊啊啊！我还不能见到你啊现在！”一开门，仙道便抱住头乱嚷嚷道。

    这什么鬼话！竟然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流川枫顿时有点恼火。

    这次预赛进入四强后，他们两人的队伍在交手前就先后被淘汰了。已经连续两个礼拜没见上面了！这家伙刚一看到他竟这么胡说八道，该死的混蛋！

    流川枫蹬掉鞋子，气哼哼地走进玄关。

    这些……这些是什么东西？

    榻榻米上散落着五六个毛绒娃娃。都是一副鬼样子，而且还都一模一样。流川枫目瞪口呆。比赛期间，这家伙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这个吗？夹娃娃啦，你没玩过吗？”仙道扫扫乱糟糟的头发，捡起一个娃娃冲他晃晃，“你看，像不像你哩？”

    “啊，就差睫毛嘛！画上长长的睫毛就和你的脸一样啦！”

    “呸！你一直在家玩娃娃不成？”这可真教人难以置信。“你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嗯，什么都没干啊……等你来哪，不行吗？”仙道忽然笑盈盈地望着他说。

    啧……这家伙一旦这样，他就没辙了。

    “那你刚才说不想见我，解释一下。”流川枫在他旁边坐下。

    “哎呀，你太较真了嘛！”仙道拍了下他的背。冷幽默或是反讽之类的调侃，这小子似乎总也理解不了。

    流川枫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不是……我们输了。”所答非所问的解释。

    “下一次赢回来就是了。”流川枫也是对自己说的。

    “倒是你啊，怎么没打声招呼就跑过来了？”仙道抛着手里的娃娃问他。

    “今天是礼拜六，我来学习，我们之前说好的。”期末考试临近了，社团活动当然得给考试让位，活动时间被迫缩短，宫城索性趁这机会让球队进入休整期，训练日程表做出相应调整，减少了训练时间，也好让大家腾出更多的功夫念书。

    “噢，噢，没错，没错！”仙道点点头。干吗不说“我想见你”啊？

    “我呀，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来着呢。我在进行心理斗争，努力说服自己你知道吗？”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念叨道，“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上场后能以平常心和你交手才说先不见面，当然其中也不是没有一点个人的原因……但又碰上海南队的我们失利了，然后我就有点……觉得之前的用心白费了！反正，反正，不是不想见你啦！”

    或许，失败对这个人的打击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因为输球过于沮丧所以思维混乱导致语无伦次净说胡话了？原来这家伙是这样的人啊。

    “我们还有机会交手的。以后我会听你的，赛前不见面。”

    “本来呢，在我理清思路之前，暂时和你保持点距离，我是这么想的。然后——喏，你突然冒出来了，我的计划破产啦。哼，你这冒失的家伙。”

    “我们已经约好了！”流川枫提醒道。一起温习是在预赛之前就定好的！

    “我没忘记啊。”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流川枫刨根问底儿。若说比赛前为了不分心他无话可说，比赛都结束了还这么——这蠢材真不干脆，他有点急了。

    “不全是为比赛，刚才不是说了还有点个人原因嘛！我觉得……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呀，糟了！仙道下意识捂住嘴巴。说出来了，说出来了，自己竟不由自主先说出来了！看来他的修行还是不够，被对方逼视一下就沉不住气了，太差劲了，实在太差劲了！

    “哈哈哈！我刚才中邪了，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你什么都没听到啊，什么都没听到，哈哈哈！”除了装傻充愣想不到别的办法圆场了。

    “我听到喽。”流川枫扬了扬眉毛，面露一丝喜色。

    “忘记吧。”仙道收敛起傻笑。“请你忘记。”

    “忘不了。”流川枫直言道。

    “太耍赖——”没说完的话被流川枫吞掉了。

    这个吻比前几次都熟练，看来两个人已经慢慢开始习惯了。

    该说是沦陷了呢，还是被攻陷了呢？仙道觉得自己简直成了“玩火自焚”的典型代表。当初只觉得身体没越界便是安全的，却忽视了心灵的力量吧？感情越了界……或许柏拉图式恋爱也不坏吧。啊！啊！啊！自己竟一步步妥协起来了，太软弱了吧，会越陷越深哟，到时恐怕连身体也——

    其实和赛场上的“险中求胜”一个道理，恐怕自己内心深处就是着迷于危险的游戏，对于惊险的刺激充满着渴望。潜在的另一个自我一直在期待着，想看看这把火究竟会烧向何方。啧啧，性格真坏啊！仙道暗暗嘲笑自己。

    “哎，别忘了你是干什么来的。”他拍了拍矮桌，“赶紧办正经事吧，快点念书！”

    接吻下面该做的事，比接吻更深入的，流川枫其实不是那么一无所知的，只是对具体做法一知半解，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同自己一样的男生。学校的生理卫生课他几乎都趴在桌上睡觉，倒是看了相关的漫画和杂志，但他最后也没好意思拿起最直观露骨的那种。

    “你磨蹭什么哪，快点把习题册什么的拿出来啊。”

    流川枫慢吞吞打开书包，不情不愿盘腿做到仙道对面。

    “好好备战，另一场战斗——考试——即将开始！”

    *

    一进入十二月，街上圣诞节的气息就浓郁了起来。

    篮球+仙道=流川枫目前的生活重心。简单的加法公式，一目了然。

    妈妈说平安夜带他去游乐场，医生的工作再繁忙也需要偶尔休息呀，很期待吧，和妈妈一起出去玩！

    若说陪她逛逛商店也就罢了，竟然说去游乐场……完全不值得期待。哪个高中男生由妈妈带着逛游乐场会觉得高兴啊，只会感到害臊吧。这个天真的女人，当她的病人一定很可怜——当然不是指治疗方面，只不过是自己想去游乐场玩而已，跟爸爸一起去吧，节日重温约会的感觉也不坏。

    流川枫不理会妈妈的唠叨，跑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书桌和鞋柜里的信件比平时多了一倍。也有胆子大点的女生鼓起勇气当面邀请他平安夜一起去卡拉OK之类的地方坐坐。当然，他一如既往不加理会。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卡拉OK不错啊，平安夜的游乐场灯会也不坏……可以作为约会地点参考。

    他双手拍了拍脸颊，下周二就要期末考试了，必须先过关，然后再想玩乐的事。抓紧这几天的时间再多温温书。

    这学期各科小测验，他的英文成绩明显上升了，得益于经常听英语教学磁带。他可是要为将来赴美磨练做准备啊。不过其他科目就……分数依旧很不理想。

    哼，这段时间他可是一直努力来着，这回考试一定不会再挂科了！

    *

    “哎，你会来吧？”

    “嗯，什么？”

    “联谊会呀！”

    “唉，还说呢！目前我们队上可没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小心田冈教练抓你去一对一特训约会哦！”

    “咿——你可别吓唬我！”

    “那你就别表现得那么兴高彩烈啊，‘输了球还有脸玩啊’——多少得有点这样的觉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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