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敬酒碰杯之时,乔轶紧听着导演的称呼,一个“哥”一个“姐”的叫过去。不是没有火热的眼神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可惜他表现得十分木讷,话里话外的意思全然听不懂的模样。
他正喝下敬某个老板的一杯酒,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欢呼声。
乔轶看去,那里众人簇拥着,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正巧抬了头,也在往乔轶这边看。
男人五官硬挺英气,一双眼睛好像寒夜里执着的星芒,直直能看进人心里去。乔轶在段辙的注视下,莫名一阵心慌,紧张无措地移开眼。
躲是躲不过的,终于有他向男人敬酒的时候。乔轶从众人的态度中已看出这三十左右的男人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举着酒杯眼神却不敢与之对视,竭力镇定道:“段哥,敬您一杯。”
半天却没听到回应。周围也静下来。
乔轶抬头,发觉周围人一副或奇怪或看好戏的表情瞅着自己,而段辙的流氓习性表现出来了。他比乔轶高半头,压着眼皮看他,嘲笑的口气:“你给我敬酒,眼睛怎么不看我啊?”
乔轶懵了。
在他无言的时候,开始有人起哄。
“谁家的小孩儿这么不懂事啊?”
“谁让你叫段哥了,叫段少!”
“他这个辈儿,得叫段爷了吧?”
也有好心的,说:“段少,别欺负人家小孩儿了。”
“你赶紧干了吧,段少跟你开玩笑呢。”
段辙看着这个面色冷清,眉眼似幅水墨画的年轻人,反而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乔轶。”
“乔轶。”段辙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眼皮一盍,没有表示了。
乔轶赶紧喝干了杯中酒,转身退出去了。段辙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了声,扭头继续和人说话。
莫名其妙的是,之后和乔轶搭话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乔轶喝了一杯又一杯,那时他全然不懂酒桌上拼酒的技巧,喝得眼前人影都在发晃。仅存的意识里,是身边的导演在问:“要不要带你去休息?”
乔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堆棉花,提不起力气,只使尽全力应了一声,就陷进黑暗里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冗长的梦,梦境暧昧燥热,好像没有尽头。
清醒过来,是酒店房间的晨光里,段辙压在他身上,有下没一下亲吻着他的脖子,问:“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其实也有许多乔轶不知道的片段。
那晚他并没给段辙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段辙平日美人见得太多,各种性格态度的都有,反而十分挑食且感官迟钝。
段辙酒量大,即使不少人存了灌醉他的心思,最后他只是身上有些发热,头脑依然清醒。同来的苏哲和张扬都不愿回去,据说是找了伴儿——这桌上明星模特投怀送抱的不少。
酒店经理亲自给他开了一间房,毕恭毕敬地把房卡送到了他手上。
所以段辙进去第一眼看见乔轶,还以为是谁给他送来的一点见面礼,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更何况床上的年轻人白皙清秀,之前见清朗卓越,现在醉了酒,眼如春水,艳若桃花。
滋味也十分好。他紧扣着乔轶的腰将自己深埋进去,激烈动作时听见含糊的,又是痛苦又是愉悦的声音。这声音让段辙的欲望更加高涨,好像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流出痛快的、肆意的汗。
清醒时眼里有几分清高,就差在脸上写着不识时务的乔轶,夜晚的时候十分顺从。他的身体打开着,接纳着段辙。全程前半段清热不已,后来一直紧紧闭着眼,面色无辜而冷淡。
他细瘦的手几次无意识地搭上段辙的肩膀,被段辙拿下来,最后索性紧紧扣住。段辙从未感觉这么好过,他伏在乔轶背上,来回动作,身下乔轶被他顶得连声□□,蝴蝶骨可怜地支起,段辙心想,他从未感觉这么好过。
于是乔轶就这么从段辙给面子艹一次的对象,成为了秘密情人。
乔轶多数时候是一副冷淡、厌倦的神色,但还好比较听话、进退有度。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段辙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上午文件,歇下来的时候又想起乔轶,以及自己挨的那一巴掌。
大丈夫能屈能伸,段辙当晚回去冲无辜的秘书发了一通脾气,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的错。
乔轶现在今非昔比,不仅是他养起来可以为所欲为的人,还是自己干妈的儿子。虽然这个干妈并没多少感情可言。
干妈干妈,段辙又来气,老妈怎么随意就让自己认干亲呢?
段辙干脆抓起手机,按了几个键,电话接通后没好气地:“乔轶,十分钟后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等你,晚一秒钟你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