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冯氏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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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基友的宅斗好文，《纯禽王爷的金牌宠妃》作者：纳兰语语。 %　し

    －－－－－－题外话－－－－－－

    今天是二十五号，江絮不会忘记，每个月的这一天，燕王都会去清寿庵，为过世的慧嫔诵经。

    江絮坐在原处不动，淡淡一笑：“你们去吧。我身子不舒服，就不跟你们爬了。”

    其他人也来了兴致，纷纷道：“我们也去。”

    “好，爬就爬。”一位小姐兴致勃勃地站起身道。

    但就因着清净，许多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等闲也会过来住些日子，因此庵虽小，名气却并不小。

    清寿庵是座小庵，坐落在玉嵩山的半山腰，只为亡人超度。而时下人们最常去拜的庵堂寺庙，却是求子、求财、求平安的，故此清寿庵倒是清净。

    白灵卉掩口一笑：“怎么样？我们一起爬上去，求顿斋饭吃？”

    “那得爬上去吧？”一位小姐犹疑道。

    白灵卉抬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青山：“清寿庵，里头的斋饭可是有名的好吃，你们要不要尝？”

    “什么东西？”

    白灵卉嗔笑道：“有，但要你花些力气，才能吃得着。你吃不吃？”

    等吃过荔枝，有人说道：“还有什么好吃的没有？速速端上来给大爷们尝尝。”

    江絮与傅明瑾相视一眼，全都一笑而过。她们是来赏花吃荔枝的，谁跟一些没要紧的人生气？

    仿佛方才那一场风波，从来没有存在过。

    一时间，亭子里又恢复了其乐融融。

    又一位小姐见状说道：“你舍不得给我们吃，不要端出来就是了，怎么端出来还跟我们抢？不带这样的！”

    “哎呀，灵卉，你真坏！”这时，亭子里一位小姐惊呼道，“咱们都看热闹了，就你一个人闷头吃，这都吃了半盘子了！”

    旁边，傅明瑾别过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江絮一笑，也不多难为她，顺势坐了下去。

    她可不能在众人面前被揭下花钿，若是那样，她真是一点儿脸也没了！

    “你坐下！不许过来！”江予彤却仍未从惊吓中回神，白着脸指着江絮道：“不必你剥了，你坐回去！”

    江絮笑了笑，假意嗔道：“瞧你，还是这么爱美。我不过就是吓你一吓，你怎么脸都白了？”

    如此激烈的反应，在座众人都是人精，谁察觉不出来奇妙？一时间，纷纷往江予彤的眉心瞧去。

    一手捂住眉心，一手指着江絮，声音都破音了。

    江予彤没料到她真敢，吓得猛地往后一仰，脸都白了三分：“你，你别过来！”

    江絮一笑，站起身来：“彤儿妹妹眉心的花钿似乎有些歪了，我帮妹妹正一正。”

    她就不信，江絮敢当众坏她的事？

    江予彤没有错过她的停顿，因为江絮就是要她看见，才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不由得抬手，想去摸一摸花钿，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瞪眼道：“你过不过来？”

    “彤儿妹妹当真要我帮你剥？”江絮淡淡笑着看向江予彤，目光在她眉心的花钿上，停顿了片刻，然后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傅明瑾顿时恼了。又想起来上回在傅家，便是白灵卉害得江絮撞到燕王身上，好不惊险的一幕。张口便要替江絮出头，又被江絮按下了。

    奇怪的是，这回白灵卉似乎没听见，低着头吃荔枝，一声也不吭。

    亭子里的气氛顿了顿，一抹微妙的东西逐渐飘散开来。在座的众人，或明或暗，全关注着江絮与江予彤之间的变化。

    “江絮，你过来给我剥荔枝。”谁知，这时江予彤又插话进来。

    众人便围着桌边坐下，分食盘子里的荔枝。梅香用帕子包着手，取了一个就剥起壳来，秋眠与她一起，见她剥的不熟练，便教给她怎么剥可以把壳完整地剥掉，惹得梅香又羞臊又感激。

    白灵卉笑着嗔她一眼，然后摆摆手：“坐下尝尝。”

    “可真是要谢谢灵卉，一点吃的还记着我们。”一位小姐凑到白灵卉身边，讨好地笑道。

    她姑母在皇宫里做贵妃，虽然膝下并无皇子、公主，但是颇得皇上宠爱。前些时候隐约听说，皇上想从别的嫔妃那里抱一个小皇子，给白贵妃抚养。这份恩宠，除了皇后之外，再没人敢对她不毕恭毕敬。

    白灵卉掩唇一笑，做出谦虚模样说道：“我姑母年轻时候在南方长大，自从进了宫，再没回去过。家里心疼她，便每年摘了南方的荔枝，给她送进宫里去。今年摘得多了些，便匀给了我。”

    “白小姐好手笔。”一人惊叹道。

    而保存得如此新鲜的荔枝，几乎是见不到的！

    京城是北方地界，而荔枝却是南方产物，若要运过来，快马加鞭不停歇，也要至少一天一夜才能到。

    这四只盘子里，全都盛着最新鲜的荔枝，下面垫着厚厚一层冰沙，上面铺着红艳水灵的荔枝，就连叶子都是新绿的，仿佛才采摘下来一般。

    “叶子上还挂着冰呢？”

    “好生新鲜！”

    “呀！荔枝！”

    待看清盘子里盛的东西，一干人都愣了。

    白灵卉的眉头微微挑了挑，一抹得意的神色从她眼中闪过，拍了拍手，身边的丫鬟便走过去把绸布揭了下来。

    “什么呀？快揭开我们瞧瞧。”

    随着她声音落下，几名小丫鬟鱼贯而入，手里分别端着一只深口彩釉盘子，上面盖着一层绸布，一共四盘，在桌上摆了一圈。

    白灵卉便掩口一笑，拍了拍手，对下人道：“端上来吧。”

    “这不是来了吗？快说，什么惊喜？”傅明瑾快人快语道。

    白灵卉嗔她们一眼：“跑哪里去了？找半天找不见，就等你们两个了。”

    “主人家准备了什么惊喜，叫我们瞧啊？”走进亭子里，江絮笑着说道。

    亭子里，人已经到齐了，并不多，也就十二三人，全都是家世不俗的官家千金们。江絮离得远远的，搭眼一瞧便知道了，这里头有白灵卉交好的，有白灵卉想交好的，有白灵卉不得不交好的。

    两人相视一眼，便笑着跟在小丫鬟身后，往回走去。

    围着荷花池慢慢走着，直到白灵卉差人来叫：“傅小姐，江小姐，你们走得可真远。人都到齐了，快跟奴婢回去吧，我们家小姐说，还有惊喜等着你们。”

    两人围着荷花池子，低声说笑，好不快活。江絮又把这几日江予彤的脸上被人画了乌龟的事，对傅明瑾和盘托出，把傅明瑾笑得前仰后合，直道活该。

    江予彤不叫她与傅明瑾走得近，她就听啊？开玩笑，她想跟谁走得近，江予彤管得着吗？

    江絮与傅明瑾相视一笑，牵着手走下亭子，往荷花池边上行去。

    听到这一句，江予彤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她虽然嫉妒江絮的容貌，但对自己的容貌也是很有信心的，自认为除了江絮之外，她就是这亭子里最好看的一位了。因此，轻哼一声，表示接受了白灵卉的恭维。又冲江絮挑衅地翻了翻白眼，便自得盎然地享受起白灵卉等人的吹捧了。

    江予彤还不耐烦，张口又冲江絮喊，这时白灵卉冲旁边一使眼色，顿时又坐过来一位小姐，挽住了江予彤的另外一边胳膊，甜声笑道：“是呀，真好看，衬得予彤似桃花仙子一般，把我们这群人都比下去啦！”

    “予彤，你今儿打扮得真别致，这桃花花钿可真漂亮，在谁家买的？”白灵卉笑着坐到江予彤的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臂。

    她们两个从小就不和睦，这样说话，也并没有人觉得奇怪。只不过，身为主人的白灵卉却不能干看着，连忙上前来打圆场：“呀，看我光顾着充当江大小姐的花儿，都忘了江二小姐还坐着呢，该打。”

    “江予彤，你故意找茬是吧？”这时，傅明瑾耐不住了，上前一步挡在江絮面前，“絮絮是江府的大小姐，又不是你的丫鬟，凭什么给你倒水？你再欺负絮絮，看我不打你？”

    众人的目光便在江予彤与江絮之间徘徊起来。江大小姐与江二小姐，很不和睦吗？一时间，人人心里都有了几分猜测。

    “冬青忙着呢，你给我倒！”江予彤一把按住冬青，目光直直看向江絮。

    有几人的目光，便从江予彤的身上收回来，投到了江絮的身上。

    “冬青，给你家小姐倒水。”江絮只是淡淡一笑，对冬青吩咐道。

    在场的小姐们，纷纷讶异地看向江予彤。

    周围的说笑声一瞬间全都停了下来。

    江予彤气得脸都青了，拍开挡在前面的冬青，叫道：“江絮，给我倒杯水！”

    一众人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嘻嘻笑了起来。只把江予彤晾在一边，好不风凉。

    “是啊，不知傅大小姐和江大小姐最喜欢哪一朵啊？”

    因此，众人都很捧场地笑起来：“哎哟，那却是我们的荣幸了，能给傅大小姐和江大小姐观赏？”

    不似江予彤，看谁都用鼻孔，一副傲然之极的样子，不讨人喜欢。

    她虽然也是个火辣的脾气，但有一点好，那就是知情知趣，又很有几分大气爽朗，但凡不招惹她，相处起来还是很愉快的。

    傅明瑾笑着走近了，一把揽住江絮，调笑道：“你们啊，也是花，温柔可人的解语花，也是给我家絮絮赏的。怎么样，我说得对不对？”

    “就是，傅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只配给你家絮絮赏花？配不配给我们赏啊？”

    早先傅明瑾办了一场宴会，许多人都晓得了，她是要复出了。又听闻，解决她难以启齿的毛病的人，就是江絮。乍见她对江絮又护又捧，纷纷都是笑起来。

    众人齐齐望去，但见一名穿着红色衣裳的少女大步走来，眉目清丽，英姿飒爽，正是傅明瑾。

    江絮一笑，才要答，不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池子呀，倒是漂亮，最配给我家絮絮赏花了。”

    “不知江大小姐看来，这池子如何？”这时，一位小姐将话头引到江絮的身上。

    再说这花儿，江予彤不懂，她们却清楚，是布政使夫人搜罗了极珍贵的品种，花费好些年头培育种成，再没有第二株不纯的。

    也只有在郊外，才能辟出这么大的庄子，来挖一座广阔的荷花池子。况且池子里头，池水碧绿透彻，一丝儿杂物也没有，显见是花费了许多人力才能造成。

    一位小姐便道：“我们却没有江二小姐的见识。这荷花池子于我们而言，却是美不胜收的。”

    “你们笑什么？”江予彤瞪了众人一眼。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低低笑了起来。

    江予彤撇了撇嘴：“还好。”

    “难道这荷花池子不美？”白灵卉笑吟吟地道。

    亭子周围，便是一座碧绿的池子，占地很是广阔，上头漂着一朵一朵圆润可爱的荷叶，也有许多清丽的荷花冒出来，有拳头大小的花骨朵，有羞涩半开的花儿，还有热烈绽放的。被风一吹，便摇摇晃晃起来，隐约飘来一丝清香。

    听到“江二小姐”几个字，江予彤皱了皱眉。随即想到，她眉心贴着花钿，不宜常常皱眉，否则容易掉下来。便展开眉头，轻哼一声，顺势在亭子里坐了：“你今日邀我们过来，就为了赏荷花？”

    白灵卉也习惯了江予彤的这副模样，并不生气，只掩口笑道：“在路上呢。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似江二小姐一般准时，不是吗？”

    江予彤也走了过来，目光在白灵卉的身上打量几眼，轻哼一声：“怎么才来这么些人？其他人呢？”

    “白小姐。”江絮走过去，与白灵卉打了个招呼。又转动目光，看到围在白灵卉身边的其他人，也有几人是见过的。有的人是在江予彤的生辰宴上见过，有的人是在傅明瑾的宴会上见过。也有不认识的，便笑着轻轻颔首。

    已经有几位小姐来到了，正坐在凉亭里，围着白灵卉说话。白灵卉今日穿了一身蕊黄色的纱裙，腰间系着一根精巧的络子，看起来灵巧可爱，很是引人注目。

    江絮下了马车，等着江予彤一起，递了帖子，跟在前来接应的小丫鬟身后，往里头走去。

    白家的庄子离京城并不远，就在京郊外头。马车出了城门，行驶了不过两刻钟，便到了。

    少女娇羞的低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他看也没看，在街道上打马而过，冲向城门的方向。

    就在她收回视线的下一刻，数匹毛色鲜亮的高头大马从两旁跑过，上头坐着身穿劲装的高门大户的侍卫，打头一人身材高大，面目冷峻，穿着一袭紫色锦衣，头上束着金冠，背后披着黑色大氅，随着他策马奔腾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江絮收回目光，靠在车厢上，合上眼睛。

    总有一日，那些都会实现的。

    她也想和陶氏挽着手，光明正大地到街上，把衣裳首饰铺子全逛个遍。如果她有钱，便可以把所有陶氏多看一眼的东西，统统叫小贩包起来。

    江絮看到一位妇人挽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正拿着头绳往小女孩头上比划，不觉眼中流露出思念。

    马车行驶的这条街道，正是京城极为热闹的一条街道。但见高楼四立，鳞次栉比，各行业的招牌挂在上头，鲜艳分明，行人三三两两结伴，在街边的小摊前驻足，满目尽是繁荣景象。

    江絮道：“彤儿妹妹好好想一想，便知道我说的什么了。”言罢，不再说话，转过头，透过飘动的车帘缝隙，往车厢外头看去。

    “你说什么？！”江予彤听罢，顿觉脸上火辣辣的，气愤地看着江絮。

    江絮淡淡说道：“然后让大家都知道，江府的女儿是多么没规矩吗？”

    “我说，到了地方，你就跟在我后面，扮作我的丫鬟！”江予彤瞪着她道。

    江絮的笑容淡了下去：“彤儿妹妹说什么？”

    “谁要跟你站在一起？”江予彤听了，却又不高兴了，看了看江絮在昏暗的车厢内，仍然挡不住的明媚容颜，心里一阵阵嫉妒，“你配跟我站在一起吗？你就是个庶女，是我的丫鬟，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懂没有？”

    江絮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去了就跟彤儿妹妹站在一起，绝不跟别人玩。”

    只不过，叫她点头应下，又不甘心。她不仅喜欢傅明瑾，也跟秋眠的关系不错。因此，只觉得脖子后面绑了一块钢板，死活低不下去。

    梅香蓦地瞪大眼睛，一脸气愤。然而她是下人，再没有跟主子顶嘴的份。

    “傅明瑾？”江予彤转头看过来，“我告诉你们，不许跟姓傅的走得近！”

    梅香对傅明瑾的印象是很好的，一来因为傅明瑾对江絮好，二来也喜欢傅明瑾不矫揉做作的做派。

    可好，人家压根不领情，还戒备起来了。梅香暗暗撇嘴，被江絮轻轻掐了一下，才收回视线，转而道：“也不知道白家小姐请了傅小姐没有？”

    就因为眉心有个小乌龟的事，江予彤大闹个不停，还要在江絮的眉心也画一只小乌龟，才肯出门赴约。满院子的下人都出不了一个好主意，险些遭了江予彤的打，还是江絮出了个主意，叫她用花钿遮着，这才平了风波，也免了冬青等人的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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