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白古道沿着后山竹林的小径一直深追,他知道修罗钱冈受了伤逃不得多远,何况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亲手杀了这恶贼!
“义兄,这小兔崽追的紧!”钱冈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要不是那昆仑白长渊自焚丹田害他和义兄二人耗尽精力,何至于被祁原这老匹夫逮住,先杀三娘,再砍了他一条手臂,他不得已放大火毁去用心经营的好施庄,含恨而逃。
“他既然不要命一个人追来——”钱冈的义兄元恭豹,打出一掌,掌风往身旁一带,劈倒一排竹竿,声音沉厚,“先杀他为平娘抵命。”
说罢踏着竹林青叶,直直向白古道迎去。
“铮——”
剑掌相交,宛如金石相击。
“新剑。”两人彼此试探交手一招,元恭豹后退半个身拉住身边的修竹,徒手扯断,化作□□:“可惜没碰上个有用的主人——”
白古道单脚勾住一根新竹,身体前倾:“少废话!今天就拿你开剑!”
“找死!”元恭豹□□一抖,竹枝断裂而去,他一压一挑,一招夜战八方专攻白古道受过伤的右手,枪快如龙,势如破竹,意在快速拿下对方。
钱冈眼见白古道和义兄交手数十招,仗着一把宝剑竟然不落下风,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义兄被这小兔崽子的师傅打伤,何至于现在还杀不了他!”他从怀里抽出一包毒粉,趁着白古道意在与元恭豹相斗,大喝一声,“义兄让开!”
元恭豹听后立刻长竹横扫又接一个俯身,身体下压,钱冈趁机跃起来,将手里的毒粉横撒出去,风吹粉散。
白古道没有料到钱冈断了一条手臂,还敢出手偷袭阴招,抬袖遮目时已经为时已晚,毒粉飘入眼睛,一时疼痛剧烈。
元恭豹大笑三声,扔掉竹枪,趁机对着白古道胸口连打两掌,正当他出第三掌时,横空刺来一剑格住他的排山掌!
“又是谁?”元恭豹大惊。
顾邈身形如风,一手接着白古道抱入怀里,横剑在身前,低声轻问:“怎么样?”他低头见少年双目紧闭,缓缓流出一条细细的红雪,握在剑上的手指青筋暴起,显然疼痛难忍。
不由心中大怒。
“邪魔歪道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他一步步走向元恭豹,神情冰冷,眼神阴鸷,一时竹林青叶大动,落叶飞起,就像这整座竹林都感受到了顾邈的难以抑制的疯狂杀意。
元恭豹现在哪里是顾邈的对手,处处被压,勉强才能招架一二,他有心想跑却又被对方步步截断,犹如鳖在翁中。
不好,义兄斗不过他。钱冈见到此景,趁着他人不察,身形缩到竹林之后,借机逃跑,没跑出几里路却被一个黑衣人制住,扭着剩下的那只手扔到一年轻男子面前。
男子不到三十的年纪,玄衣束冠,腰配玲珑玉珏,插一碧玉长笛,再见他相貌清俊,五官温润,声音温雅,宛如世家公子,风度翩翩:“你就是饿修罗钱冈?”
钱冈稍作迟疑,黑衣人扭他手臂,斥责:“教主问你话,还不快说!”
“教主?教主!”钱冈一听教主之名,连忙跪倒在地,大喊,“属下钱冈,望教主救我!”
“鸱鸮松开他。”男子微微上前,长笛挑起钱冈的下巴,问道,“怎么回事?”
钱冈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说道祁原几人的行为,恨不得在教主面前刨出一颗忠心:“我原在好施庄准备了十二绝色玉女六少年娈童供教主下榻时享用,哪料到昆仑九嶷青城不知从何处得来风声,杀我爱妻三娘,又毁我山庄,一路追杀于我,愿教主垂怜,救我一条小命!”
“哦?”殷玉衡唇角上挑,玉笛在手上转了一个圈插回腰侧,“他们在追杀你?”
“正是,就在前方不远的小竹林。”钱冈恨声道,“我义兄为我断后,只怕现在——”
“既然这样,你带我前去。我给你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元恭豹不敌顾邈,手脚筋脉具被顾邈隔断,最后像滩烂泥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什么名门正派,我看是缩头卵|蛋,有本事给爷爷一个痛快!”
顾邈微微皱眉,随后一剑割了他的舌头。
“他是元恭豹,黄山老鬼阴崔嵬的爱徒。”顾邈扶着白古道,见他满脸污血,可怜地依靠着自己,心中既怒又恨,又是愁肠百结的柔弱,“是谁给你的胆子,一个人去追杀他!”
“要是我没有及时赶到——”顾邈声息一顿,末了叹了一声,声音轻到尘埃里去的酸楚,“何苦总要让我恨你。”
白古道全然没有听到顾邈最后一句话,他撑着眼睛上带来的痛楚,上前给了元恭豹一箭穿心:“我不傻的,他们两个已是强弩之末,要不是饿修罗暗箭伤人使阴招,我不会输给他!”
“可惜跑了一个!”
顾邈被他这无法无天又不知悔改的口气气得不住磨牙,恨不得撸起袖子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年狠狠揍一顿,心中忍不住抱怨:白世子也配当名侠,瞧瞧他把这小混蛋教成这了什么样子!若是我教他……若是我……
他捏着白古道瘦瘦尖尖的下巴,刚想教训一顿,却见他的眼睛通红,瞳孔略有散开之意,提在胸口的那点怒气又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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