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不过是气他找别人……
胤礽缓和了口气解释道:“二哥只不过去散散心,没有见什么人。”
“是么?”胤禩斜睨他,神情似不大相信。
胤礽心里暗自自得不说,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并教训道:“小八,往后别和二哥开这个玩笑。太医那里二哥自会圆了过去。”后背和前胸都有些痛感。
胤禩知道自己下了狠手,但还不至于让胤礽伤筋动骨。
心中冷哼了几声,他面上却对着胤礽呈现出一种非常后悔与内疚的表情。
胤礽心中有些受用,此时又见奴才们都远着,假山这里又隐蔽,他欺身上前,居然想一把拉过胤禩——假山后没出了一双青色皂靴,胤禩当机立断远了胤礽。
“小八——”胤礽眉心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很是生气,胤禩这是耍着他玩么?
胤禩低声道:“二哥还是回了吧,这里毕竟是宫里。”
胤礽平复了情绪,心下也有所顾忌,便不再做纠缠。
片刻,见胤礽身影远了去,胤禩轻咳了一声,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脚步响了两声,果然假山后有人不假。
胤禩面色微讶:“四哥!”
“八弟。”胤禛点了点头,神情冷肃。
胤禩也不知道他看见听见了多少,也未再多语,神情亦不似平常带着笑意,胤禛瞧了也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这个八弟心性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热乎,应该是个薄情凉性之人,也就只有老九和老十那两个傻子当他们的八哥是个大好人。
只不过今日——
胤禛冷哼了一声,对胤禩口气不善道:“八弟往后对太子还须以半君之礼相待,他毕竟是太子,身子金贵,哪容得你放肆!”
这是瞧见了他推了太子?
心里忖度,胤禩有些懒得应付胤禛。他跟他从来没什么交往,这几年从没亲近过这个日后的雍正帝。
遂,他应付差事地回道:“四哥教训的是。”
胤禛见了心下颇有郁气。
这个弟弟平日里,他冷眼观着,觉得心思太大,又太过聪慧,本应天然跟大阿哥一处的,可没多久就跟太子异常亲近,近日来大阿哥那里居然又邀请他过府……说实话,胤禛看不明白,他觉得胤禩危险。
这是一种直觉,毫无根据,但胤禛心中着实有一种警觉。
“前几日你和太子做了什么事?”胤禛掩下心思,开口盘问起刚刚听到的疑惑不解处。
“四哥这是什么意思?”胤禩冷笑:“偷听我和太子谈话,还来有理来质问?”
胤禛一本正经,说道:“偷听是我不对,我也只是恰巧碰上了。可是先前听太子说道‘骑在二哥头上’,这是怎么回事?”
胤禩默然,只是觉得胤禛多管闲事,太爱操心了。
胤禛站在胤禩面前,仍旧执着地看着他,颇有些依依不饶的。
胤禩叹道:“只不过是胤禩和二哥开个玩笑罢了,四哥也太认真了吧。何况,二哥都未再计较,四哥就那么……可真是太子的好弟弟。”言语之中,有些暗嘲。
胤禛听出来了一丝意味,兄弟之间,他向来是以太子为首的,毕竟胤礽是太子,半个君。
“胤禩!”他皱眉不满唤道。
“四哥——”胤禩脸色也不客气起来,冷声道:“你管的忒多!太子与我做些什么,还用得着四哥你操心?”
强忍着脾性,胤禛解释:“太子每日繁忙,八弟若是想亲近或者出宫,也不必引着太子带你出宫玩乐……”胤禛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后,眼见胤禩面色越来越不好看,心里想了想,最后温情了一把,别扭地加了一句话道:“往后若是八弟有时间,出宫没个落脚地,去四哥的府邸,四哥必定扫榻相迎。”
他还是看着胤禩可疑,尤其是他和太子交谈时透出的内容……
胤禩见胤禛嘴上说着这欢迎的话,神色中却仍旧带着些对他的疑虑,心中觉得好笑又烦躁:“四哥你也太不依不饶了吧,二哥就是带着我去庄子住了一宿而已。”
胤禛不信,但见这个八弟油盐不进,心下则合计,改日去劝劝太子,别再耽于享乐,还带坏了八弟。
他早先就有些猜测,格尔芬进献给太子的庄子里带了些人……太子是储君,这帮人却勾引着太子沉湎声色犬马之中,着实不怀好意,可那帮人又深受太子信任,不是外戚就是太子门下的奴才,实在可恶至极!
四阿哥胤禛长相随了宫中的德妃的鹅蛋脸,面目清秀白皙,却总爱板着一张脸示人,好像除了他别人都不庄重似的。
胤禩瞅了瞅他,心中突然觉得可笑。
这未来的雍正帝,这般年纪时,可真是大公无私,还真的十分忠君、忠太子呢。
太子哼!
胤禩眼神不善,谁跟太子好也是罪过。
他被胤禛烦的不行,心中迁怒起来,决定给他些颜色看看。
“四哥。”胤禩唤道,神色居然有些似笑非笑的。“你若真是想知道太子带我去庄子里做些什么……弟弟也不是不能说。”
他说罢,竟然靠近胤禛,呼吸的气息都散在了他的颈侧。
胤禛身子僵硬,完全不知道胤禩为何这般靠近他,只觉得不适。
“八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