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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秋后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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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身体不舒服,浑身上下打哪儿哪儿舒服。

    他看着尤躲头(病)冰床上,生死末卜的原配,再看看在他床边秀恩爱,秀和谐的奸夫,淫妇,双眼泪汪汪,无语凝噎。

    兄弟啊,可恨这对奸夫淫妇武力值太强大,为兄不能挺身而出为你报仇雪恨了,可这事没完,明的不行咱就来暗的,为兄唯有以身侍淫妇,替你将那害你如斯的奸夫挤掉,让他失宠,让他也尝试一下你的痛苦滋味,让他下堂……

    越想靳渊柏越兴奋,眼前已经浮现了他与靳长恭两人相亲相爱,缠缠绵绵,而玥玠那一张美貌如花的脸满是泪痕地爬在他们跟前,叫着喊着哭着求着,他们别将他扫地出门的画面。

    瞬间,那双桃花眸似蓄满了千万伏特的电力,他摇步以一种姿态美好,速度却豪迈的状态冲上去,一把拉过靳长恭,成功挤身进入第三者。

    “堂弟,暗帝怎么样,他没事吧……一定会没事吧?我们家就剩他这么一个弟弟了,若他死了,我们靳族祖先就算是死了,都会活着爬起来掐死我的。”一开始,他还闹着欢,可真实看到暗帝那被薄冰覆身,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模样,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靳长恭瞥了他一眼静寂下来的面目,就算是易容,他跟暗帝某些部分也出奇的相似,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当他认真不笑的时候,就像两颗黑玉泡在水中,幽暗阴冷。

    “不用担心,如果他死了……”靳长恭慢悠悠地顿了一下,看到吸引住靳渊柏看向她这边,然后咧齿一笑,寒意生:“寡人会直接送你下去陪他的,这样你的祖先也不需要特地活过来一次,再掐死你了。”

    靳渊柏脸黑了,白了,再黑了,再白了,就像川剧的换脸谱一样,精彩十分。

    “我、谢、谢、你、了。”

    “甭客气,谁叫寡人是你的堂弟呢。”靳长恭掀唇讥笑一声。

    而靳渊柏此刻满心的憋屈,想蹲去角落打小人,但不知不觉刚才心底的阴霾灰暗,倒像是被她这么一打岔,飘散了许多。

    “冰,冰化了!”

    这时,蟒惊喜的声音喊出来,令靳长恭第一时间看向暗帝。

    果然,他身上结冰的皮肤渐渐开始融化,那淡薄的气息已经渐渐强稳,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情况明显好转了。

    “此刻冰蚕已经在他有腹腔沉睡,它会不断地吸食他体内的寒毒,若是如果遭受意外令它清醒,那么它吸取的寒毒就会全部爆发,换言之,此刻冰蚕会慢慢替他消化多余的寒毒,但也意味着冰蚕就那最大的寒毒,若它苏醒过来,也就意味着暗帝会死。”

    玥玠交待的事情,七怪的人听了,也给靳长恭翻译了一遍,但众人的心情却依旧沉重。

    “那平时要注意什么,怎么样才能令冰蚕一直沉睡下去?”靳渊柏紧声道。

    玥玠听到骸的翻译后,却是看着靳长恭,一本正经道:“禁欲,最好是关在一间冰冷黑暗的房间,终生不要出来,这样基本上可以活到老。”

    听完他话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很寒冰的冰窖,现在都是阴风阵阵,无语中……

    “你满嘴狗屎,哪里有这种说法,这跟坐牢有何区别,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靳渊柏第一个跳出来反驳,但他不敢靠近玥玠,这个人就是一个移动毒物,谁碰谁倒霉,从暗帝口中听到他随便一个毒,便融了一个女人,连毛发都不留一根时,他从此心底就有了一道挥不去的阴影。

    他拽着靳长恭,假意是她拖着她,他倒是叫嚣得欢,但偏偏底子却是虚得很。

    靳长恭被他逗乐了,却一想到刚才玥玠的话,又头痛不已,她抚额轻叹道:“玥玠,不要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令他脱离危险。”

    静静地看着他,靳长恭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那般笔直而穿透性的目光,令玥玠顿了一下,眼神稍微飘移了。

    “没有骗你,大喜大悲都会影响他体内的冰蚕,禁欲是为了令他保持足够的精力,身体差了自然抵抗力差,若将他好好在关起来,他就不会遇到什么影响他情绪的事情,更能好好地调养身体。”顿了一下,他慎重地再加一句:“恭,我是为他好。”

    若是别人质问他的决定,指不准现在已经在地狱反省了,也只能是靳长恭问了,他才这么老实八交地解释一通。

    当然话虽然说得漂亮,责任也推托得干净,但是他内心怎么想,谁也能知道呢?

    靳长恭闻言后,稍一沉吟,才道:“只要保持平静的心情,再加上调养,一般情况下冰蚕是不会苏醒的,是吗?”

    她需要他确切地保证这一点。

    玥玠感受到靳长恭那被冰冷面孔下隐藏对暗帝的关心,心底渐生一种除之而后快的感觉,但是他却从不将不满的情绪表露在脸上,他浅浅一笑,焕发着极为清润柔和的光彩。

    “若无特殊情况下,的确是这样。”

    说法仍旧带着保留,但靳长恭也知道这世上无常事十有*,谁也无法百分之百确保不会有意外发生,于是她也不再继续追问。

    “辛苦你了。”靳长恭回过头,对震南震北道:“你们带他们出去吧,寡人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这句话,也是间接提醒其它人的。

    “等等,我——”

    靳渊柏的声音在靳长恭面无表情下,嘎然而止,他悻悻然撇了撇嘴,他还想瞧瞧暗帝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七怪倒是很放心靳长恭,也或许是因为心底的愧疚亦或心虚,总之他们将这片空间留给了靳长恭与暗帝两人。

    而玥玠则瞥了一眼暗帝,确定他不会这么快醒来,便让蟒传达给靳长恭,他会在外面等她,便也跟他们一道出去了。

    等他们都离开后,靳长恭才感觉到冰窖里面有多冷,她呵了一口暖气,感觉指尖有些僵地走上前。

    她弯下腰,看着似睡着一般安静的暗帝,他长长的睫毛撒落在那苍白的脸上,上面染上点点雪霜,他唇依旧妖异地灩红,削薄的唇,醒着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抿直,给人一种刻薄,不屑厌世的感觉。

    但睡着的时候,唇角虽然自然放松,但那残酷固执的痕迹依旧残留,但此刻他面容静谧似幽幽湖水,纤弱的骨感的五官,令她感觉很整个人很苍白,很孱弱,就像轻轻一触碰,就会风化吹散。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那突起的颧骨,与削瘦的脸颊,令她平静的黑眸微闪了一下。

    “本来来想着醒来后,有力气后,药性消失后,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回来,你所加施在寡人身上的一切一切……”

    “可是你却消失了,在对寡人做出那种事情之后,你竟寡廉鲜耻地跑了,你可知道寡人当时想什么吗,嗯?”

    靳长恭危险地挑起眉毛,再用两根手指掐住他脸颊的一团肉扭着,狠狠道:“寡人想一刀刀地将你活剐了!”

    “可还没有等寡人出手,你又像这样要死不活地躺在这里,还要让寡人去求你的仇人来救你,暗帝,寡人已经不欠你了,或许是说,影儿也不欠你了,她还了你一条命,而我则给了你一条命。”

    她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的脸,望着那冰块垒成的墙体,看着那剔透的冰面映出她寡淡薄凉的面容。

    “靳国与靳长恭,都将是属于我的,请容许我,不能将他们归还给你了。”

    靳长恭的声音掷地有声地传响在空荡的冰窖当中,她末再看暗帝一眼,便启步离开了。

    而一直昏睡的暗帝,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但转瞬又归寂于平静。

    离开冰窖后,她便看到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的玥玠,他的右手边则是靳渊柏,震南与震北在她踏出门口第一时间便回到她身后。

    “咦,堂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靳渊柏转身看到靳长恭出来,有些讶异。

    他以为她会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呢,毕竟她不是故意将他们都赶出来,只为了跟他单独相处吗?

    “震南震北,将靳渊柏押到寡人的私囚刑室去,若遇反抗,生死不论。”

    靳长恭一下令,靳渊柏脸色微变,脑中浮出七个大字:秋后算帐的来了!

    他想跑,可是他能敌得过震现震北两大宗师吗?

    他们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全部退路,他望着靳长恭,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堂弟,你不会对我这么残忍吧?”

    靳长恭冷冷瞥了他一眼,勾唇笑得很渗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耍人很好玩儿是吧,那寡人就让你见识见识,惹怒暴君的下场,拖下去。”

    后一句,是对震南震北说的。

    等将栝噪的靳渊柏拖下去之后,靳长恭看着玥玠,此刻七怪不远不近地等候在一旁。

    “换血之事,能暂且延后吗?寡人最近的政事比较繁忙。”靳长恭和颜悦声地问道。

    玥玠没有想到她第一句话就是跟他谈这个,虽然他等在这里也是准备跟她谈此事,可是内容完全相反了。

    “那要延后到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准备的答案吗?”

    玥玠认真道。

    到底“换血”仪式是什么?靳长恭看到他如此迫不急待,更觉怪异。

    “就等到你学会大陆通用语,能用它跟我畅通无阻地沟通的时候。”靳长恭思忖了半晌,最终给了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而玥玠却当真了,他考虑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睛,不容她避开,眉目肃穆:“好,一言为定。”

    猿在一旁心虚地直冒汗,而蟒则嗑嗑巴巴地负责翻译他们之间的对话,他看了一眼猿那纠结便秘的模样,就知道“换血”的事情,肯定有他在其中搞的鬼。

    现在他很想跟陛下解释“换血”一事,可是卡哒在这里,他又不敢多言惹他生气,心中又急又慌。

    他不敢想象,若陛下知道换血一事的真正意义,她是否会答应,如果她答应,他又不敢想象主子会变成怎么样,可如果她不答应,那卡哒那边又会怎么样?

    啊啊啊!光是想,他头都大了!

    总之,结果就是,无论陛下答不答应,都将酿成一场灾难,唯今之际,也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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