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始终执着

    林湘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在阳台浇花，见她开门进来又是一通阴阳怪气地数落：“现在的年轻人啊，脾气可真大，随便说两句就不得了。让我老太太饿了这么久，到现在也没吃上饭……”

    林湘闷不吭声地进厨房，却对着一堆食材走神，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发现脸上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路滑到了下巴上。

    她迷茫地伸出手，指尖触到湿乎乎的一片，流过唇角时还有些涩涩的发苦。

    有多久没哭了？她都有些快要不记得这眼泪的滋味了。

    自从高岩死了之后，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流干了，尔后，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依旧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那混蛋逍遥法外，这让她本就干涸的心更加悲凉。

    这个世界，现实就是如此不公。

    想起焦骏离开时的眼神，她恨得死死扣住料理台的边缘，太恨了，可是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又想到了白湛南，却难得迟疑了——

    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午后空寂的旧楼里像是震起一阵回音。老太太愣在阳台，手里的水壶还在往下滴水：“这地址居然还有人知道？”

    林湘也觉得奇怪，高岩已经走了很多年，按理不可能还有他的同伴找上门来，要是说找老太太的就更不对了，老太太才刚搬过来，连地址都没跟人说过。

    走过去从猫眼往外看，这栋楼实在太陈旧了，楼道间还被一些杂物给遮挡了日光，明明走道上黑乎乎地看不清楚那人的五官，她却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白湛南，他来做什么？

    林湘忽然喉间发紧，心跳快的不能自已，迟疑地僵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这种心情很微妙，像是怕老太太知道她和白湛南的关系，又像是怕见白湛南，总之，惶惑不安又后背发凉。

    高老太太进了客厅，站在她不远处皱着眉头：“发什么呆啊，门外是谁，怎么不开门？”

    林湘被她的声音又是吓了一跳，回头努力镇定道：“找我的。”

    老太太疑惑极了，林湘却不敢再耽搁，将门打开一小缝跻身出去。

    -

    白湛南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其实此刻当真是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的，可林湘总觉得投向自己的那两道视线有些阴沉沉地，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林湘记起上次分开时情景，难免有些内疚，沉吟片刻主动开了口：“你找我……有事吗？”

    白湛南似乎是讽刺地低笑一声，可是那笑声太淡了，林湘甚至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她努力观察对方的神色，却始终猜不到他的心思。

    他目光散漫地看着墙壁上的小广告，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你不是想帮高岩报仇，我可以帮你，但我不是善人，有条件的。”

    林湘不可思议地瞠大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她这副吃惊的样子落尽白湛南眼里倒有些可笑，他不明白都到这时候了，林湘还和他玩儿这些伎俩有什么意思？

    他玩味地勾了勾唇，往前迈开一步欺近她：“怎么这副样子？别担心，即使知道你的目的我也没生气。有什么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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