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鲁忙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顺着她的意思道,“好吧,西蒙不是凶手……”
没想到她却不领情,飞快地打断他,“等等,我可没这么说。”
安德鲁耸了下肩,不和她抠字眼,换了种方式道,“我是说假设,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你觉得会是谁?”
吕莛莛想了想,最后摇头,“大学时代,我们导师告诉我们,每一条数学原理都是先推论,然后再进行论证,最后下定论。我现在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线索也不够,所以对我来说,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闻言,他不由失笑,“这么说来,你连我也一起怀疑进去了?”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下后脑勺,跟着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他凑近脸,在她耳际低声道,“那就试着去了解。”
说这话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古龙水从他身上传来,沉稳的男性气息喷吐在她脸上,像一片羽毛般拂过心头,弄得她心痒痒。
他的蓝眼睛不如普法茨的深邃,却像湖水那般透澈,波起波落,荡漾着一层流光。吕莛莛僵直着脖,完全hold不住他的逼近,心跳快的像是有一百只小鹿在那里活蹦乱撞。
安德鲁伸手撩开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肌肤,那指尖萦绕的温度让她心间迅速蹿起一丝电流。
以为他要亲自己,吕莛莛一瞬间忘了要呼吸,目光从他脸上落到近在眼前的嘴唇……吻一下,应该不会王子变青蛙吧?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旦升起,好像就没法克制,她按耐不住心底澎湃的冲动,脑袋一热,管它三七二十几,已经将脸凑了过去。
严格地讲,两人唇瓣只是轻轻地碰撞了一下而已,算不上一个吻。但,对于吕莛莛这种感情上的菜鸟来说,这轻轻的一下还真是犹如火星撞地球,碰的一声,擦出火花无限。
听人说,接吻的精髓在于,让对方吃自己的口水?这样才能吻得激情四射,浑然忘我,永生不忘!吕莛莛见他没什么反应,脸部表情超淡然,还想着卷土重来,谁知,安德鲁向后一退,已经下意识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下,顿时让她扑了个空,到嘴的鸭子……飞了。
见她踉跄,安德鲁好心地伸手扶了她一把,问,“怎么了?”
做贼的人心忒虚,她脸上荡起一层红云,心里同时一阵失望,这,这算是*失败了?
她不自在地嘿嘿笑了两声,道,“没事,我刚才是心脏痉挛,小腿抽筋……”
听她这么一说,他忙道,“那你赶紧坐下。”
他的关怀更显出自己的无耻,吕莛莛赶紧转开目光,逃似的窜到口,道, “我没事。你先验尸,我下去通知肖恩。”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安德鲁倒是没拦她,只是好看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脸上幻化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走到宴会厅,肖恩正一如既往地挤在美女堆中风流快活,看见她过来,立即向她举高了酒杯。瞧他这笑容可掬的模样,殊不知道自己的城堡里又多了一起命案。
接连两条人命,吕莛莛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干一杯。从侍者的托盘中接过一杯酒,空中和肖恩碰了下杯子,她仰头喝了一口。谁知,这冰凉的液体一路滑下口腔,也一路燃烧感官,那又苦又辣的味道差点没将她的眼泪鼻涕一起给呛出来。
卧槽,什么酒,咋这么难喝!
正吐着舌在抱怨,肖爷过来了,接过她的酒杯,道,“不会喝酒还逞什么能。”
她哼了一声,“谁说我不会?”
见她逞强,肖恩也不去拆穿她,只是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将杯子里的剩酒一滴不剩地饮尽。他人高马又大,手随意一伸,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肖恩对着她哈了口酒气,问,“怎么样?你是来告诉我有什么新发现?”
被他的臭嘴熏了一脸的酒精味,吕莛莛随手挥了挥,没好气地道,“不是好消息。”
他整了整西装,一本正经地道,“说吧,我有这承受能力。”
见状,她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西蒙死了。”
听到这句话,肖恩的笑容当场就僵住了,手一松,酒杯呈直线运动往地上坠落。幸好吕莛莛眼明手快,一把给抓住了,才免去水晶杯粉身碎骨的厄运。
“你这承受能力,不咋地呀。”
肖恩这回总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抓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问,“难道又是一起谋杀案?”
“这回不是,是自杀……”
他不解,追问, “为什么?”
“因为他杀了莉亚。”
“什么?”肖恩显然不信,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就西蒙这个胆小鬼?打个猎都会被枪声吓哭。”
“人都是会变的。”
“可是本质的东西不会变。”见她不出声,他又问,“动机呢?他和莉亚无冤无仇。”
“莉亚知道他是异教徒……”
“这算什么理由。异教徒虽然被上流排挤,但杀人犯可是被整个社会排挤。”
“冲动是魔鬼,或许是一时失手,所以他心里愧疚,于是畏罪自杀。”这么说,好像也能说得通。
肖恩对她说的话仍然持有保留意见,沉默了半晌,问, “那他是i怎么自杀的?”
“上吊。”
“上吊!”肖恩更加不以为然地从鼻子里哼了声,“那个胆小鬼就算踩上椅子,恐怕都够不到绳套。”
这话说得夸张了,西蒙人倒是并不矮,可是在肖恩眼里,这人总是缩手缩脚地躲在后面,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不过,肖恩无意间的话,却惊醒了梦中人,吕莛莛一怔,随即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一句话没说,转身直冲三楼。
哎呦,妈妈,她突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