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家未出闺阁的小姐突然死了,这个消息不久就像风一样刮遍了荷渠镇。
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槐小姐是病死的,有的说是遭了贼,最邪乎的说法是槐家一家都不是人,不然怎么自乔迁摆宴后,再少见他家与谁走动来往。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坚持认为,槐家冲撞了什么邪性的东西,这是被缠上了。
如果云琛是坐在茶楼里听大家扯淡的话,他也会兴致勃勃地发表一下看法的,可惜他现在没工夫进行这种无伤大雅的揣测了。
他被抓了。
云琛被按在槐家正堂里,听小厮一脸惊惶地向槐家老爷报告。
槐员外一身素服,红着眼睛指着云琛,“说!我女儿死的时候,你为何出现在女墙外!是不是你害死了她?还是说你有同党,你在那里望风?”
云琛震惊道:“我不过与朋友寻个僻静地方说话,恰巧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这也能赖我头上?”
“还要狡辩!”槐老爷气得直拍几案,茶水都溅了出来,云琛看着都替他手疼,“你说话那朋友呢?”
云琛撇撇嘴,“走了。”
确实是走了,看到槐家家丁远远地拿着麻绳棍棒冲过来,江涉之递给了他一个歉疚的眼神,眨眼就消失了,风里留下一句:
“云公子抱歉,我不能伤害凡人。”
槐家老爷怒道:“那是一条死巷,你撒谎不过脑吗!”
小厮嗫嚅着开口,“老爷,小的也看到了,他有个同伙,穿着件白衣服,腰间挂着块玉佩的。他们……他们当时在跟一只燕子说话,那燕子就停在咱们家园子的墙上,长得有——”他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冬瓜,“——这么大!”
槐员外的眼神登时直了。
云琛眼也直了。
信口开河也该有个度!不说涉之跟他压根没犯事不能叫同伙,就说他燕师兄的体格,那也只是个香瓜!
云琛正欲辩驳,槐员外已然一声大喝:“妖孽!”
云琛哑然。
槐员外老泪纵横,“妖孽,我槐家是如何对不住你,为何自我家在此住下,你便闹得我们不得安生,让我无言见世交故旧不说,这回更害了我女儿!”
“我真不是妖孽!我今早才到荷渠镇的,你家宅不宁我也非常同情,可是这种人命案子怎能无缘无故赖在一个路人头上!大叔,你听我解释啊。”
槐员外坚决摇头,“你以为我会听一个妖孽的狡辩吗?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我们去见官,见官!”
云琛一惊,急忙掐指念诀,可惜口诀才念了一半,嘴就被堵上了。
云琛心中一声哀叹,流年不利啊,早知道就该像涉之那样,第一时间就溜走,看什么热闹啊,倒又把自己赔进去了。
“老爷,你糊涂啊。”帘子一掀,一个穿绫着缎、插金戴银的妇人疾步走出,“官老爷管的是活人的官司,律法千条万条,哪条管了妖孽害人?再说了,拉个男妖孽出去对簿公堂,我们槐家的脸往哪搁呀,可怜荫儿已经死了,还要让她名节不保吗?”
“那荫儿就这么白死了吗?我,我这心里都是乱的。”槐员外颓然坐倒,以手掩面,“我真是不甘心呐。”
槐夫人道:“既然已经抓到了妖孽,不如拉到后院的灵堂一把火烧了干净,也算告慰荫儿的亡灵。”
槐员外迟疑道:“可是万一,他不是……那岂不成了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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