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爷你怎么还是这么糊涂。”槐夫人道,“既然是妖孽,又怎么是人?烧了妖孽,既替荫儿报了仇,又替荷渠镇除去了一个祸害,这是多大的功德,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有哪个会降罪于你?”
槐员外挥挥手,“就这么办吧。”
“呜呜呜呜!”云琛努力发出抗议声,奈何被两个家丁拿定了,拖到灵堂前的空地上,眼睁睁看着槐家下人把柴禾架了一堆,泼了瓢油,火焰噼里啪啦地蹿将起来。
热浪扑面,云琛心中叫苦。这两日简直命犯华盖,又是生吃又是火烤的,真是要命啊!不靠谱的师父已然指望不上,不定在哪里吃香喝辣,但是说好的遥烟师兄就在附近呢?
“老爷,火起来了,烧不烧?”下人回禀道。家丁们看云琛的眼神都颇为激愤,亦有丫鬟见云琛生得年轻俊俏,面露不忍之色。
槐老爷点了点头。两个家丁提起云琛,便要往烧得旺旺的柴火上丢去。
眼看着要被做成碳烤小云琛,一大团清水突然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凝结,哗啦一下,把熊熊燃烧的火堆变成了一地慢着青烟的柴火棍。
槐家人吓得腿都软了,就见女墙上跳下一个人来,白衣墨发,美玉抹额。
小厮指认道:“老爷,之前不见的那个就就就就是他!”
槐员外声音都有些抖,“又……又是一个妖孽?”
这么大一堆火都能瞬息浇灭,这只妖孽明显比之前那根除了狡辩什么都不会的废柴厉害太多。
白衣人缓缓走近,槐家众人步步后退。押着云琛的两个家丁带着累赘不好行动,咽了口唾沫道:“你你你你别再过过过来了啊,你的同伙还还还还还在这……”
白衣人一拂袖,两人便被掀翻在地,连滚带爬地躲进人群里。
云琛被扶了起来,口中束缚一去,委屈道:“涉之……”
江涉之叹了口气,注目槐员外道:“老先生怕不是有什么误会,云公子不是凶手。”
槐员外又怕又气,“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我凭什么信你的鬼话。”
江涉之微微低头,默然片刻,伸手摘下抹额。
白皙的额头上,一朵精致的,朱红色的莲花。
槐员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家丁里有个土生土长的荷渠人,他仔细看了江涉之两眼,突然震惊地跪下道:“尊驾可是小清山的山神?”
众人皆惊,再瞧时越看越觉得相似,齐齐跪下求山神恕罪。
江涉之一言不发。
云琛咳了一声道:“现在知道我不是恶人了吧。你们冤枉了我,才惹得涉之……啊不,是山神大人亲临,所以这事你们烂在肚里就好,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冲撞了山神大人和这位公子,心里实在惶恐不安,歉意难以言表,请问山神大人可否稍待片刻,容我们备下素席薄酒,为……为这位小公子压压惊。”槐员外恳求道,眼中忽有期盼之意。
江涉之只拿眼看云琛。
云琛想了想,便满口答应了下来,“好啊。”
槐家人如蒙大赦,自发地忙碌起来。
云琛拱手致谢,“唉,学艺不精,又欠了涉之一回救命之恩啊。”
“云公子哪里话。”江涉之歉疚道,“若非我将云公子一个人撇下,云公子便不至于有这番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