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正在打烊,门板上了一半,跑堂的看到有客至,赶忙扔下做了一半的活计,恭请四位入座看茶。
云琛把大堂四角都打量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问:“你们这儿还有空房么?”
“有有有。”跑堂满口应道,“上房两间,足够宽敞,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客官是否介意挤一挤?”
“这个……”云琛为难道,“我跟师兄一间没问题,但是涉之和商大哥……”
“我倒没什么意见,不知商老板?”江涉之道。
能与恩公共宿一间,商越自然无有不可,当即满口答应。
“我与云公子一道去看看房吧。”江涉之道,商越自也跟上。
四人正要上楼,忽听“咔吧”一声,商越未觉异常,江涉之与云琛已然停步回头。
谢遥烟坐在大堂里,指间一枚茴香豆不小心碾成了粉,扑簌簌地往下落。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里头的劣茶一口未动,复又捻起一颗茴香豆,送进嘴里,“咔吧”一声。
“几位客官,怎么不走了?”跑堂的快手快脚爬到了楼梯中间,这才发现不对,回头疑惑道。
云琛当即转身回到桌边坐下,也往嘴里塞着豆子,含混道:“有什么不妥吗?”
皎烟叼住江涉之的袖子扯了扯,江涉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伸手给她顺毛。
谢遥烟终于没绷住脸。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带着遗憾笑眯眯开口道:“你们客栈有没有清静的院子。”
“这个,有是有,但是……”跑堂的脸上有些为难。
掌柜的适才一直站在柜台后拨算盘对账目,不时拿眼觑着大堂里的情况,此时笑呵呵地迎了出来,“果然是贵客临门。这位公子,这清静的院子,敝店是有一个,但是那个院子里已经住进了人,公子您看看,可否通……融……”
掌柜的声音,在谢遥烟捻出一锭金子一寸寸按进桌面时,一截截矮了下去。
“掌柜的可否通融一下?”谢遥烟笑吟吟道。
“诶……有!院子肯定有!四位客官这边请。”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早有机灵的小二哧溜一下就奔去了后院。
等一行人住进小院时,一切已安排妥帖。小二还特贴心地帮他们搬了行李,一人房间送了一大桶热水,怀揣着热乎乎的赏银,出门安顿客人的豪华马车。
小二熟练地把马匹从车辕上卸下来,感慨着不愧是有钱人家,不仅马车豪奢,就连这马也是调得乖顺无比。就着马厩的灯光,他忽然发现两匹额头上还贴着什么东西,一飘一飘的。小二顺手去揭,猛发现那是两张绘了朱砂的黄裱纸!
贴着符纸的马头,那不是传说中的马面么……小二正呆愣着,冷不妨被恢复了五感的马尥了个蹶子,虽然躲得及时,却也失去了平衡,一屁跌坐在地上。
借着周围微弱的光线,小二忽然觉得车轮上有一些深色的痕迹有些不寻常。
“这些是……我的娘诶……这好像是……血?!”
云琛把自己洗涮了一遍,惦记着谢遥烟许诺给他的宵夜,带着瘪瘪的肚子和一张嘴,就要往师兄房里摸,却见商越在院中时而徘徊,时而踯躅,摇头叹气,很是为难的样子。
“商大哥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可是饿了?刚巧我也饿了,师兄那里肯定有吃的,要不要一块去。”云琛打了个招呼,又去敲了敲江涉之的门,话未出口便见房门已然打开,皎烟直接蹿到他肩头左顾右盼,“有吃的?在哪儿?”
江涉之站在门后无奈地冲他笑了一笑。
谢遥烟看着浩浩荡荡杀过来的三人一兽,不由皱了皱眉,正琢磨着,是多添几个菜,还是把无干人兽等一并轰走,忽见商越冲着三人一揖到底。
“商大哥,你也太多礼了吧。”云琛愣道。
江涉之道:“商老板可是有事相求?”
“商某得几位恩公相救,本不该再生出叨扰诸位的念头,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故有一个不情之请。”商越恳切道。
“要我们帮什么忙?”
“何事?”
云琛与谢遥烟对视一眼,忙道:“你回答我师兄的问题就好。”
“我观诸位行止,绝非普通人,可否送在下去接小叔遗骨?“商越眼神有些急切,“在下必以重金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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