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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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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天逸皇太子殿下满月这一日,百官朝拜,整个皇宫大内都充满了欢声笑语。皇甫临威严的脸色也收敛了不少,增添了几分和蔼可亲。尤其是在皇太子满月这一日,他还收到了边疆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捷报,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各位爱卿都起来吧,又不是在朝堂上,大家不必拘束。”

    皇上都开了口,臣子们自然不敢违抗,一个个笑容满面的上前说着恭维的话儿,让御花园里充满了和乐安康的氛围。

    “听闻大将军一路势如破竹,短短两个月就将那些闹事的小国给拿下,让其成为天逸国的一部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皇上的眼光独到,自然是不会错的。”

    “这一回长乐侯府算是长脸了…”

    许多臣子算是看出点儿门道来了,皇上之所以如此重用君霓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并放心的将几十万大军交到这个人手里,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眼前那个肆意张扬的麒麟王吧?

    “据说那位麒麟王妃才是真的有本事,竟然能够让麒麟王独宠她一人,真是个传奇般的女子啊。”

    “如此说来,这位王妃是个妒妇?”有些不明所以的人猜测道。

    一记眼刀杀过来,她瞬间就遭到了别人的打击。“小心祸从口出!麒麟王妃可是麒麟王心尖尖儿上的人儿,要是被他听到这样胆大妄为的话语,你还要不要命了?”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么?这样专宠,岂不是有违天理?”那人脑子太过木讷,始终转不过弯儿来。

    “这话,你可别随口乱说。没瞧见今上的态度么,你这般口若悬河,不是连皇后娘娘也一块儿给编排了进去?谁不知道皇上想要废除后宫,独宠皇后一人?你呀你,若是管不好你这张嘴,怕是要惹祸上身咯…”一个看起来颇为老练的中年男子呐呐的劝解道。

    那男子似乎刚从外地来的一般,听了周围那些同僚的劝说就更糊涂了。“皇上乃一国之君,怎么能…”

    他的话刚要出口,就被一个同乡给拽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齐大人,你刚调任到京城,所以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可多着呢,想要保住全家人的脑袋,你还是先住嘴的好!”那人满脸紧张的打量了四周一番,这才小声的警告着。

    当初,新皇刚登基不久,那些臣子们哪个不整日逼着皇上纳妃,可是结果呢?皇上是选了秀女,可是一个都没留着,不是嫁去别的地方和亲,就是乱点鸳鸯谱,赏赐给了有功之臣,搞的那些拉党结派的臣子们很是苦恼了一阵。

    想想啊,自己的闺女孙女,嫁去了死对头的家里,那还有好日子过?原本想通过往皇帝的后宫送女人这种方式,来提高自己在朝廷的地位,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京城的这些官员们,那可都是人精。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栽在了新皇的手里,从此以后暗无天日,只能兢兢业业的恪守本分,混吃等死。

    那种心酸,这些外派的官员哪里会知道?!

    那位齐大人看起来十分的清瘦,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当了一辈子的小官,好不容易熬出头,被召回京城,原本还想着大干一番有所作为的。可是没想到,这才回来没多久,就让人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看着那坐在高位上,亲昵的逗着皇太子说笑的帝后,齐大人原本一肚子的大道理,却只能生生的咽了回去。

    “皇上,大将军打了胜仗,接下来该去天启讨个说法了吧?”趁着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许多官员都有意无意的试探起皇帝的心思来。

    众所周知,这位年轻的帝王看着慵懒无比,但其实却是个极有抱负,心怀天下之人。先帝爷虽然也有心逐鹿天下,但却因为少了一分魄力而久久无法实现心中的抱负。如今新皇继位,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使得天逸蒸蒸日上,大有超越其他邻国的势头。这让他们心里都隐隐生出一股的希冀来。

    若是天下一统,那么他们作为天逸帝国的臣子,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皇甫临逗弄了皇后怀里的儿子一番,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转过头去,对户部尚书说道:“如今国库还有多少的存银,粮食?”

    户部尚书没想到皇上会问起这档子事儿,强制镇定了一番,才上前回禀道:“回皇上,如今天逸国泰民安,库房的现银总计七百八十余万两,粮食也都充足,即便遇上灾年,也能支撑一年半载。”

    皇甫临对他的这个回答,似乎不是特别满意,说道:“好一个国泰民安!朕,自登基以来,谋逆之人便一直未消停过。如今天下局势动荡不安,小国挑衅,大国欺凌,大将军还在前方挥洒热血保家卫国,你竟然敢用国泰民安这四个字?”

    那户部尚书吓得直冒冷汗,不知道这句恭维的话,怎么就惹得皇上动怒了。于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认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微臣…”

    窦皇后见皇甫临忽然变了脸色,心思微微转动,便知晓了他的用意,便在一旁温言软语的劝道:“皇上息怒…今儿个可是咱们皇儿的大喜日子,若是为了这等小事坏了心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窦皇后在人前,一向是温柔端淑的,看起来没什么威信,可是皇甫临偏偏最吃她这一套,脸色顿时好转了许多。“既然是皇后替你求情,那么朕就不追究你的口不择言。不过,前方战事吃紧,需要大量的粮食和军需装备。朕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年底之前,让国库的现银翻一番,你可做得到?”

    户部尚书额上冷汗直冒,心里暗暗叫苦。

    这叫什么事儿啊!为了让自己的政绩漂亮一点儿,他可是挖空了心思四处凑银子,可是没想到,皇上对这个数字依旧不满意,政绩再翻一番?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可是皇命不可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了。

    “微臣遵旨!”

    皇甫临满意的扫了户部尚书一眼,然后继续逗弄小太子,脸上和颜悦色的,放佛刚才的龙颜大怒根本就是一场梦境一般。

    皇甫玄月与霓裳对视了一眼,眉头微微挑动,似乎对皇上的做法感到很无语。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困了,奴婢让奶娘抱下去歇息吧?”一旁伺候的宫女见窦皇后有些酸涩的动了动胳膊,便好心的上前,要从她手里接过太子。

    窦皇后的确也是抱的累了,小太子虽然才一个月大,但喂养的白白胖胖,她抱一会儿就会觉得胳膊酸胀。于是将小家伙递给那宫女,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久,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霓裳见她依依不舍的模样,心里也惦记起自己的一双儿女。皇甫玄月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反正这样无聊的场合,他也呆腻了,便起身拉着霓裳,跟皇甫临告了辞,便离开了。

    “麒麟王还真是大胆,这样的场合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论辈分,今上还得称他一声皇叔祖呢。”

    “……”

    回到王府,已经过了晌午。

    丫鬟们张罗了一桌子的菜肴端上来,霓裳和皇甫玄月随意吃了一些,便让奶娘将孩子们抱了过来。两人正逗着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呢,突然一个黑影闪现在他们面前。那人一身黑色的衣袍,整张脸毫无表情,但是在见到皇甫玄月的时候,还是恭敬地跪了下来。“参见麒麟王!”

    皇甫玄月眉头微蹙,对他的出现方式感到十分不满。“有什么事?”

    “皇上召您即刻进宫,有要事相商。”那暗卫不敢怠慢,从他额头上细微的汗珠可以看出,他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皇甫玄月有些纳闷,他刚从宫里回来不久,怎么又让进宫?这还让不让他活了!霓裳也是一头雾水,但是看那暗卫的情形,似乎事态紧急,于是拉了拉皇甫玄月的衣袖,说道:“想必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你快些进宫吧,免得耽误了正事。”

    皇甫玄月不甘不愿的站起身来,瞅了瞅两个小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我去去就回。”

    依依不舍的摸了摸霓裳的脸颊,皇甫玄月便挥了挥衣袖,率先消失在庭院当中。

    霓裳看着软榻上的两个奶娃娃,见他们二人都懒洋洋的打着呵欠,心里的担心也全都化为了满满的爱意。

    “宝贝们快些长大哦…”

    过了片刻,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朝着霓裳福了福身,道:“启禀王妃,忠勇侯府的侯夫人前来拜访。”

    忠勇侯府一向与麒麟王府虽然也沾亲带故,可平日里却不怎么来往,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霓裳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吩咐下去,道:“将侯夫人请到花厅,我一会儿就过去。”

    丫鬟领命下去,霓裳也将两个晕晕欲睡的孩子交给奶娘抱了回去,这才整理了一番仪容,带着墨香和荷香去了花厅。

    “见过王妃娘娘。”侯夫人虽然比霓裳高了一个辈分,可是在位份上却小了霓裳一截,故而见到她还是要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霓裳笑着迎上去,亲自将侯夫人扶起,说道:“侯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忠勇侯侯夫人看起来面色有些憔悴,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也难掩悲戚之色。霓裳见她如此神态,不由得关心几句。“夫人面色憔悴,可是有什么心事?”

    侯夫人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眼神有些挣扎。“托王妃的福,老身一切安好。只是…唉,家门不幸…吟雪她…”

    “吟雪表姐怎么了?”霓裳听她开了个头,便猜到了个大概。

    能够让侯夫人如此担忧的,想必也就是吟雪了。如今的忠勇侯府,虽然算不上特别惹人注意,但年轻一辈当中,也有不少的人得到皇上的赏识,位列朝班。侯府后继有人,应该算得上春风得意了。唯一的一块心病,便是那位曾经风光一时的太子侧妃了。

    侯夫人长叹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霓裳知道她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家丑,于是将几个丫鬟打发了出去,这才耐心的说道:“这两个是我的心腹,侯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瞥了霓裳身后的那两个丫鬟一眼,见她们安分的眼观鼻鼻观心,很是稳重的模样,心里才踏实了一些。“本不想来打扰王妃娘娘的,只是到了如今,老身也不知道该找谁倾述这心里的苦楚了…”

    说着,她忽然潸然泪下,哽咽了起来。

    都到了这份儿上了,霓裳倒也不会怪罪她的失礼了。尤其是做了母亲之后,她更加能够体会到为儿女担忧的这份心情。

    “侯夫人先别难过…”霓裳给了墨香一个眼神,墨香立刻领会过来,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带着幽幽香气的帕子。

    侯夫人感激的看了霓裳一眼,然后才娓娓道来。“这事儿也赖我…不该不管不顾她的感受,非要她再改嫁。原本想着,太子…不,是皇甫烨失去音讯都大半年了,吟雪一个人带着孩子,总归是不大妥当。好在有个年轻有为的男子,说不在乎吟雪是否嫁过人,还愿意将她的儿子当成亲生的来养。我以为…那对吟雪来说,也算是莫大的福分了…可是没想到,就在婚期订下后不久,吟雪忽然就不见了,连同皓哥儿也不见了…”

    说到这里,侯夫人都已经泣不成声了。

    霓裳微微思量了一番,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她没想到吟雪对皇甫烨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也难怪她会逃婚了。

    “侯夫人也不必太过哀伤,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吟雪表姐不愿意另行改嫁,想必是有她的苦衷。”

    “可是,吟雪下落不明,她在外头又无亲无故的,还带着一个孩子,可要怎么过活?”侯夫人最担心的,还是她们娘儿俩的生计。

    忠勇侯在皇甫烨被贬为庶人之后,就已经放弃了吟雪。只有侯夫人念在多年的母女之情,依旧对吟雪不离不弃。

    眼看着忠勇侯就要退位,侯爵之位也将由嫡长子继承,她能够为吟雪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她那个儿媳妇也不是好惹的,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帮不了女儿什么了。所以,她才急着过来见霓裳,想让她帮着想想办法。

    毕竟,她们表姐妹在出嫁之前关系还不错。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吟雪曾经为了想拉拢长乐侯府的势力为皇甫烨效力,做过一些很不地道的事情。霓裳虽然不至于记恨,但对这位表姐的感情,也渐渐地淡了。

    上一次,她求到她面前来,霓裳也是不想京城不得安宁,才答应了她阻止皇甫烨的复位计划。

    “那天杀的皇甫烨…若不是因为她,吟雪又怎么会如此固执…”侯夫人心里积压了这么长久的痛楚,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窗口。

    霓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出言安慰两声。

    最后,侯夫人收了泪,一脸歉意的看着霓裳,道:“老身失礼,让王妃见笑了。”

    霓裳轻摇头,道:“侯夫人也别说见外的话,为今之计,是要找到吟雪表姐。这天下动荡不安,她们母子俩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可不是这个理儿么,可是侯府不愿意为了这么个丢脸的女儿大费周章的去寻找,这才是侯夫人找上霓裳最主要的原因。

    忽然,侯夫人噗通一声在霓裳的面前跪下,恳求道:“王妃娘娘…老身就这么一个女儿,请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救她们母子吧!”

    说着,她不断地重重磕头,吓得丫鬟们干净上前去制止。

    “侯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

    霓裳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王吟雪这个人,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从开始的惺惺相惜,到后来的隔阂,再到渐渐地遗忘,霓裳不喜欢她,但也不到讨厌的地步。

    王吟雪也是个苦命的女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相比起来,那位慕容太子妃就精明多了,懂得适可而止,知难而退。如今,听说已经改名换姓,找到了另一个高枝儿,准备嫁人呢。

    “侯夫人请起,容我仔细想想…”霓裳也不知道能否找到王吟雪,故而不敢做出承诺。

    侯夫人知道不能强人所难,只得哭哭啼啼的起身,沉默不语。

    “侯夫人放心,吟雪表姐是个聪慧的女子,会懂得保护自己的。您先耐心的等上几日,容我与王爷商量一番。若有吟雪的下落,我一定会派人去侯府知会您一声。”

    霓裳的回答很是诚恳,侯夫人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得千恩万谢了一番,黯然神伤的离开了。

    “王妃,真的答应帮侯夫人寻找吟雪姑娘的下落?”墨香觉得霓裳真是太好心了,竟然不计前嫌,三番两次的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而劳心伤神,真是不值得。

    霓裳也知道她们心里怎么想的,她也不是圣母玛利亚,不会悲天悯人,连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都包容。但有些事情,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笼统的一概而论。王吟雪的确有过伤害她的举动,但却并未造成事实,不是么?她是个乐观积极的人,不会为那些不快乐的过往而惦记一辈子,让自己徒增烦恼。

    “等王爷回来,让他伤脑经去吧。过了这么久,小世子和小郡主想必也睡醒了,我过去瞧瞧。”霓裳自打有了孩子之后,什么事情都能放得下。

    提到那两位小主子,丫鬟们也都转移了注意力,跟着霓裳一道离开了。

    皇宫大内

    “皇上息怒…”侯英见皇甫临脸色沉的厉害,胆战心惊的上前劝道,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皇甫临这副要将人撕碎了的表情。

    所谓伴君如伴虎,他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皇甫临本就是个难以揣摩的君主,他随侍一旁,整日提心吊胆的,如今胆子是愈发的小了。

    “叫朕息怒,朕的皇子不见了,你叫朕如何息怒?!”看着怀里哭晕过去的女人,皇甫临的火气就愈发的大了起来。

    有人竟敢将爪子伸到了他的皇宫大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小太子劫走,他如何能不生气?

    “皇上,麒麟王到了。”一个侍卫适时地进来,这才算是解了大家的围。

    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暗暗松了一口气,简直将皇甫玄月当做了救命的活菩萨,根本忘记了他那修罗王的称号。

    “哟…这里好热闹,发生了什么事?”皇甫玄月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殿之内,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容,根本就没有被皇甫临满脸的怒气所吓到。

    皇甫临见他来了,脸上的神色才稍有缓和,但是仍旧可怖。“麒麟王来的正好,朕有事情要交托于你。”

    扫了一眼那地上的奴才们,皇甫临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朕滚出去?!”

    那些早已吓破胆的奴才战战兢兢的弓着身子,面前的站起身来,鱼贯而出,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皇甫玄月看到窦皇后脸上的泪痕,又见皇甫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心中已经多少有了线索。“皇上找本王来,究竟所为何事?”

    “太子不见了。”皇甫临说的很直接,跟皇甫玄月没必要拐弯抹角。

    皇甫玄月眉头紧蹙,似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什么时候不见的,如何不见的?”

    皇甫临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惜那个抱走太子的宫女已经被杀死在宫殿的耳房内,线索就这么断了。

    见他脸上又冷凌了几分,皇甫玄月便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了。“皇宫的每个角落,皇上都派人搜过了?”

    皇甫临抬起头来,应道:“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的迹象。”

    “连那些空置的宫殿也都找过了?”皇甫玄月好意的提醒道。

    皇甫临挑眉,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皇甫玄月为了有安稳日子过,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皇宫的防卫虽然滴水不漏,可是也未免会忽略一些地方。比如没有人居住的偏殿、冷宫,那里可是用来藏人的好地方。”

    皇甫临脑子忽然一阵清明,连忙召来暗卫,吩咐道:“速速带人去搜宫,尤其是偏远的宫殿和冷宫。记住,要暗中搜寻,莫要打草惊蛇。”

    太子失踪,这可是关乎国之大计的事情,若是走漏了风声,怕是又要掀起一场大的风波。皇甫临好不容易让那些个臣子们安分了几日,不想再闹出什么事来。

    皇甫玄月悠闲地在宫殿内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情形,他也遇到过一次。先帝爷在世的时候,后宫的妃子们争宠吃醋,为了爬上高位不折手段。当年,有位位高权重的妃子一直没有子嗣,便嫉妒其他有子嗣的嫔妃,暗中派人将那些还不知事的皇子抱走,偷偷地藏了起来。后来被发现的时候,那皇子早已饿死了。

    所以,在发现太子失踪后,他能想到的,便是那些经常用来躲藏的地方。

    过了片刻,暗卫首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皇甫临面前,羞愧的禀报:“启禀皇上,所有的宫殿都搜过了,却依旧杳无音讯。”

    皇甫临刚刚生出的一点儿希望,又被无情的冷水给浇熄了,心里无处发泄的怒火顿时达到了顶点。“一群没有的废物,朕养着你们何用?!”

    那暗卫首领承受了皇甫临一掌,五脏六腑被震得伤痕累累,吐出了好几口鲜血,却依旧笔挺的跪在地上,不敢有半点儿的反抗。

    “再去给朕找,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复命了!”皇甫临严厉的呵斥着,心情坏到了极点。

    皇甫玄月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的复杂,不由得谨慎起来。短短的时辰之内,抱走太子的人不可能安然的离去。

    要知道,小孩子是最为敏感的,若是被生人触碰,肯定会哭闹不休的。就像他家里那两个小兔崽子一样,整日缠着霓裳,外人都是不轻易给碰的。

    “皇上,也许你该仔细的查一查这坤华宫,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既然来不及离开,那么肯定还会在原处。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

    皇甫临这会儿倒没有盲目的相信皇甫玄月的建议,不过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着禀报道:“皇上…皇上…奴才刚才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有个小太监不见了…”

    “谁?”皇甫临听到这个消息,眼神顿时凌冽了起来。

    那老太监胆战心惊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是原先在太皇太后宫里服侍的一个小太监,叫文生的。”

    “太皇太后么?”皇甫临咬着牙,想起那个他厌恶的老女人,就恨不得将她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若不是想要稳住皇位,他早就将那个死老太婆给杀了。如今,她死后仍旧阴魂不散,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那个叫文生的,是何背景,怎么进的宫?”皇甫玄月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据老奴所知,那个叫文生的,原先是跟着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太监,叫福生的。福生是太皇太后当年入宫从娘家带进宫里的,一直很低调,也不怎么爱跟人打交道。不过,奴才无意中发现,他是会武功的。”

    听了这样震惊的消息,皇甫临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如此说来,是窦家人仍旧不甘心咯?”

    当初,他将窦家打压下去,却没有赶尽杀绝,只将他们发配边疆,看来他们是还没有吸取教训,想要东山再起?

    窦连翘这会儿也醒了过来,在听到窦家人三个字的时候,脸上便浮现出决绝的神情来。“皇上…一定要将绝儿救回来…还有,窦家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当初的一时心软,没有将窦氏一族满门抄斩,才造就了如今的祸事。窦连翘是悔不当初啊!

    “你放心,这笔账,朕会跟他们慢慢算。”皇甫临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皇甫玄月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叫福生的,可还在宫里?”

    “许多年前就死了。”那老太监答道。

    “唔…怎么死的?”皇甫玄月继续追问。

    “据说…是染上了重病,全身溃烂而死。”老太监不懂皇甫玄月的意思,却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老实的回答道。

    “那福生与文生可有什么相似之处?”

    面对皇甫玄月的永无休止,皇甫临也很是诧异。不过,他却没有打断,而是一边安慰着伤心不已的窦皇后,一边侧耳听着。

    “面容上,倒是没有多大的相似,不过…”

    “不过什么?”

    那老太监想到他偶然发现的一件小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呀?!”皇甫玄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奴才不敢说…”

    皇甫临见他吞吞吐吐的,面色立刻就变了。“让你说你就说,要是有所隐瞒,朕就将你以同谋之罪论处!”

    这样一顶帽子压下来,那老太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有所欺瞒。“老奴…老奴与那文生有些交情,曾经在他后背上发现过一个胎记…”

    “什么样的胎记?”皇甫玄月颇有兴致的问道。

    “一个…一个半月形的朱红色胎记…”

    突然,大殿之内寂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小了许多。

    皇甫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许多的想法。可是,那些想法也太过荒唐了,让他不由得暗暗觉得有些好笑。

    天逸皇室有个秘而不宣的秘密,只有皇室子弟才会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每一位皇室的骨血的身上,都会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而且还会隔代相传。也就是说,他的身上也有这样一个胎记,但是先皇身上却没有。

    “那文生多大年纪,生辰八字可知否?”皇甫玄月叉着腰,手指轻轻地在后背处轻轻地抚摸着。

    “那文生生肖属龙,今年刚好十六。”那老太监负责记录每个太监的一切资料,故而十分清楚。

    “十六么?”皇甫玄月与皇甫临对视了一眼。

    那个叫文生的少年身上有着皇族的标记,年龄又尚小,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是先帝的儿子。

    可是先帝在世时,膝下只有包括皇甫临在内的五个皇子,这个十六岁的文生又是打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还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提到的那个叫福生的太监,他真的死了吗?”皇甫玄月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有趣了,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老太监忽然变得不敢确定起来,因为当初福生死的时候,身上面目全非,根本就已经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嗯,诈死的手段虽然不算高明,但也有用,不是么?”皇甫玄月这句话是对皇甫临说的。

    皇甫临脸色阴沉沉的,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好不容易坐稳了龙椅,又跑出一个弟弟来,还真是令人不得安生啊。

    “去找画师来,将福生的画像张贴下去。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这个人。”既然那个福生是关键人物,那么必定与太子失踪有关。为了确保太子的安危,皇甫临不得不抓紧时间行事了。

    片刻之后,那个叫福生的太监的画像便跃然纸上。皇甫玄月瞥了一眼,觉得那人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啊…对了…这人不是负责打理御花园花圃的宫人吗?”皇甫玄月之所以记得这人,也是拜霓裳所赐。

    上回两个孩子中毒,他和霓裳带着孩子匆忙的在皇宫里行走,因为太过着急,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在御花园里修剪花圃的老太监。那老太监被皇甫玄月那么一撞,竟然没有被撞飞,只是不小心的跄踉了两步,还不动声色的避开了那些花儿。当时,皇甫玄月想太多,一心只惦记着怀里的孩子,如今想来,那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宫人啊。

    “速速去御花园,将他带过来!”

    皇甫临一声令下,侍卫们立马行动起来,去御花园逮人了。

    皇甫玄月却唉声叹气起来,道:“这会儿去捉人,想必是太晚了。”

    皇甫临皱眉,心里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管是真是假,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的一个机会。”

    不一会儿,侍卫们果然空手而回。“启禀皇上,那宫人的屋子里已经人去楼空,执勤的侍卫说他在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就偷偷地往冷宫方向去了。”

    “冷宫?”皇甫临眼神一凛,忽然想到了什么。

    “摆驾冷宫!”

    皇甫玄月跟了上去,打算凑凑热闹。

    天逸的冷宫,名叫揽月宫,名字听起来很动听,据说是先祖皇帝当年一个颇为受宠的妃子所住的院落。只是后来,那位宠妃因为触犯了天颜,被囚禁于此。后来,凡是触犯了宫规的妃子都会被禁足在这里,久而久之,这揽月宫就成了冷宫。

    冷宫平日里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来往,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所在。皇甫临一行人匆匆赶到的时候,这里异常的安静。

    “皇上,这里乃不祥之地,还是让属下代为进去吧?”侍卫首领是个精壮的汉子,见皇甫临抬脚要往里面闯,便大胆的上前阻拦。

    皇甫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冷着脸说道:“朕乃真龙天子,难道还会怕了这些忌讳?”

    “微臣不敢!”那侍卫吓得脸色变了又变,只得乖乖的退了回去。

    皇甫临抬脚,一脚将冷宫的门给踹开,眼睛四周打量了一番,才挥手道:“给朕仔细的搜,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如今冷宫里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声响。原先被关在这里的妃子,早就死的死,疯的疯,在皇甫临登基之后,就已经全部清除了出去。偌大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十分的冷清。

    “皇上,这边没有。”

    “皇上,这边也没有。”

    听着这些汇报,皇甫临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皇甫玄月却四处闲逛着,并未搭理那些忙碌的身影。忽然,大殿中央的一座佛龛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到那佛龛四周,皇甫玄月绕着那被灰尘覆盖的桌子转了好几圈,才淡淡的开口道:“嗯…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而这桌子上的灰尘尤其的厚…”

    不等他说完,皇甫临就已经欺身上来,朝着那佛龛一掌劈去。

    果真是没有耐心啊!

    皇甫玄月险险的躲过他的掌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果然,那佛龛在皇甫临的暴力之下,被打了一个大窟窿。而那佛龛的后面,竟然露出一个容得下一人进出的洞口来。

    “这里果然有机关!”侍卫们目瞪口呆,显得有些汗颜。

    皇甫临连续出掌,不一会儿,那佛龛后面的暗门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皇甫临刚要踏进去,却被皇甫玄月给拦住了。“皇上乃九五之尊,就这样进去,怕有些不妥。”

    皇甫临却将他的手推开,道:“朕去救朕的儿子,有什么不妥?你给朕让开。”

    皇甫玄月撇了撇嘴,道:“本王没有拦着皇上的意思,只是觉得那里面的空间狭小,又没有通风口,未必是暗道。只要命人在这里守着,里面的人憋不住了,自然会现身的。”

    皇宫里的密道,皇甫玄月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他从小到大在宫里长大,又帮着先祖皇帝做着暗处的勾当,皇宫里的每一处他都熟悉。

    皇甫临皱眉,却没有再坚持,而是退到了一边。

    那些人抱走太子,而不是将他杀害,就说明,他们想要拿太子来威胁皇上。反过来说,既然要拿太子来要挟皇帝,太子自然是不会有事的。而且,皇宫守卫森严,他们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太子弄出宫去,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仍旧还在皇宫里,只是躲起来而已。

    皇甫玄月的猜测不错,那躲在地道里的人的确无处可去。怀里的孩子不停地哭闹,让他烦心不已。

    “哭哭哭,就知道哭!”看着怀里那胖乎乎的小娃娃不住的嚎着,男子所有的耐性都要消磨光了,恨不得一掌将这个小兔崽子给解决了。

    “哇哇哇…”太子毕竟才一个月,哪里听得懂人话,好几个时辰不曾吃奶了,他早就饿了,不哭才怪呢。

    精瘦的老男人在地道里不停地来回走着,心情烦躁不已。如今宫里已经在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了,若是找到冷宫里来,那么他的计划就要全部落空了。

    “别哭了,听见没有?”老头儿实在是受不了这魔音穿脑般的婴儿啼哭声,忍不住大吼大叫起来。

    尽管地道位于冷宫的地下,非常隐蔽。但男子的吼叫声也是威力无比,很快就穿过厚实的土层,传到了外边。

    “皇上,那人果然躲在地底下!”禁军首领不得不佩服起皇甫玄月来。

    皇甫临听到那人的吼声,眉头又纠结到了一起。若是贸然的派人进去,怕是要两败俱伤,为了太子的安危,他不能冒这个险。可是让他守在这里,也不切实际。他是皇帝,掌管着整个天下,断然一直守在这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更何况,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能让此事张扬出去,免得后患无穷。

    “麒麟王,你有什么法子将他引出来?”到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将希望放到身旁那个优哉游哉的男子身上了。

    见他总算是问到了自己的头上,皇甫玄月伸了个懒腰,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要辛苦一下太子殿下了!”

    皇甫临挑眉,问道:“此话何解?”

    “就是…让人往地道里放烟啊…虽然惨无人道了一些,但也是最快的法子了…”皇甫玄月摆了摆手,说道。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皇甫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太子还那么年幼,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皇甫玄月是没有脑子么!

    皇甫玄月耸了耸肩,道:“太子乃皇上的亲生骨肉,自然也是非同凡响的。若是守株待兔下去,太子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个月大的奶娃娃,每个一两个时辰就得喂奶,否则还不饿死?”

    皇甫玄月说的都在理,但皇甫临还是有些犹豫。

    “万万不可啊…太子殿下那么年幼,如何能承受得住烟熏火燎的啊!”

    “是啊是啊…”

    皇甫玄月的话刚说完,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了。

    皇甫玄月见他们都这么说,也没啥好说的了,只得安静的退回一旁,继续神游天外。反正又不是他的儿子,他着什么急?

    皇甫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恨的牙痒痒。可是,想到时辰拖得越长,对太子越不利,他只能一咬牙,吩咐侍卫们去将干枯的稻草取来,放在地道的入口,准备点火。

    “皇上,万万不可啊,万一太子殿下有个不测…”

    皇甫玄月却冷冷的加了一句。“那人既然别有所图,自然不会让太子殿下有事的。”

    果然是当局之谜旁观者清吗?皇甫临在听到皇甫玄月的这番话之后,脑子忽然变得清醒了不少。“点火!”

    有些人还想要阻拦,却被皇甫临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不一会儿,滚滚的浓烟随风而起,将屋子里的人都熏得眼泪直流。皇甫玄月和皇甫临却早早的走到了北风的一面,躲过了泪流满面的凄惨境况。

    躲在地道里的人,在闻到那烟尘的味道是就忍不住咒骂起来。“好你个皇甫临,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逼迫老夫出去,真是歹毒啊!”

    “你就不怕我一把掐死你儿子吗?”

    “咳咳…”

    老头儿不住的咳嗽着,地道里没有通风口,眼看着整个巷子里都冲充满了浓烟,怀里的婴儿的声音也渐渐地微弱起来,他顿时有些心急起来。

    “小皇帝,难道你就不顾你儿子的死活了吗?”情急之下,他用强劲的内力向外喊话道。

    皇甫临听到里面的动静,冷静的运气内力,说道:“朕的儿子,自然是有神灵保佑。朕只知道,你若是再不出来,就会憋死在里面。”

    “你…没想到,皇甫临你居然是个如此阴险毒辣的小人!”

    “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儿动手,就很正义么?在说别人之前,还是先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两个人隔着地道对话,令周围的侍卫都有些痛楚的捂上了耳朵。

    皇甫玄月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继续往那火堆上加着枯草。

    地道里的空气快要用光了,那老头儿快要憋不住了。为了能够获得一线生机,他不得不咬牙,抱着怀里的婴孩儿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有个黑影散了出来,皇甫临赶紧挥出一掌,将那地道口的草堆给扫到一边,免得伤到了那人怀里的孩子。

    “总算舍得出来了么?”皇甫玄月拍了拍手,悠闲地说道。

    那老头儿睨了皇甫玄月一眼,愤愤的说道:“我道是谁出的这鬼主意呢,原来是麒麟王,哼!”

    “本王也没想到,太皇太后身边的最衷心的奴才,竟然会诈死掩人耳目,做出这样的勾当。”

    皇甫临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似乎彼此之间是认识的,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真的弄错了。皇甫玄月是认得眼前这个脸上带着疤的老头儿,可是他们真的没多少交情,不过是有些面熟而已。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古怪的老头子,就是那老太监嘴里的叫做福生的太监。

    “将太子放下,朕可以给你个全尸!”皇甫临懒得跟他纠缠,径直开口道。

    那老头儿一阵猖狂的大笑,道:“想要要回小太子,就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凭你,也配跟朕讨价还价?”皇甫临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福生的面前,伸手朝着那呼吸微弱的孩子抓去。

    福生虽然是个太监,但是武功高强,也不是泛泛之辈。皇甫临的动作快,他的反应也不慢,一个转身,躲过了皇甫临的一击,然后将怀里的孩子举了起来,威胁道:“皇上若是不顾小太子的性命,大可以上前一步试试看。”

    皇甫临双眼通红,俨然已经起了杀意。

    皇甫玄月见他们双方对峙着,倒也不慌不忙,悠闲地在一旁转悠着。

    “怎么样,皇上可想好了?”福生阴险的笑着,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这与平日里那个卑躬屈膝的奴才,完全是两个人。

    皇甫玄月一时感到好奇,突然开口问道:“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会甘愿屈居人下,在宫里做一个任人驱使的太监?”

    福生微微一愣,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关你什么事?!”

    皇甫玄月见他这副表情,心中便已经找到了答案。他的日子过得太过无聊了,便忍不住恶作剧起来。“其实你不说,本王也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当年,你是跟着太皇太后一起进的宫吧?嗯…太皇太后当年,也算是倾国倾城的佳人,莫非是你对她存了某种心思,所以才…”

    “你给我闭嘴!”提到那段羞于启齿的感情,福生就发飙了。

    皇甫玄月一副我果然很了解你的表情,笑得很是欠揍。

    皇甫临趁着福生的注意力在皇甫玄月的身上时,猛地欺身上去,一手朝着他的手抓下去,另一只手却是冲着小太子去的。

    皇甫玄月也在此刻飞身而起,准备接应。

    “你们耍诈!”福生眼看着他们二人夹击过来,顿时狠了狠心,打算将怀里的小太子给推出去。

    “救太子!”皇甫临为了怕伤到他怀的孩子,突然收了手上的力道,如此一来,他的胸口直接的撞了上去,被福生狠狠地拍了一掌。

    皇甫玄月手里握着一根刚才粘在他衣裳上面的枯草,急急地朝着福生的手臂射去。刚好,福生在袭击皇甫临的时候,手臂露出一个破绽,他手里的枯草疾驰而去,正中目标。他的手臂一受伤,怀里的孩子也跟着掉落下去。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当中,皇甫玄月一个海底捞月,身子诡异的从福生的胳膊下穿了过去,稳稳地接住了那哭声很是微弱的小太子。

    “哎哟,真是九死一生啊…”皇甫玄月抱着怀里的小奶娃娃,耐心的哄着。

    小太子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可是见到皇甫玄月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俊脸,立刻就收了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皇甫玄月,你竟敢坏我的大事,我跟你拼了!”福生这一辈子,从未遇到过对手,却败在皇甫玄月手下,实在是不甘心。

    可惜,就算他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不等他冲到皇甫玄月面前,只觉得腰上一痛,整个人就断成了两截。身子扑向了地上,震起一摞摞的灰尘,双腿却还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轰然倒地。

    四周不时地响起作呕的响声,想必是被皇甫玄月残忍的手段给吓到了。也是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被砍成了两半,的确是够令人胆战心惊的。而且,那人先前似乎还没有觉察到,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就知道皇甫玄月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了。

    “小绝儿乖…太爷爷一会儿给你糖吃哦…”皇甫玄月抱着怀里的孩子哄着,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敬畏了起来。

    直到皇甫临吐了一口血,那些人才回过神来,冲过去将皇甫临给扶住。“皇上,您没事儿吧?来人,快宣太医!”

    坤华宫

    “娘娘,太子找到了。”

    窦连翘脸色苍白的躺在软榻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某处,显然是伤透了心了。在听到宫女的禀报之后,她依旧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娘娘,太子殿下救回来了!”宫女激动地双目含泪,双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窦连翘一听太子得救了,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只不过,因为伤心过度,她脚下虚浮没有多少力气,差点儿从榻上摔了下来。“快扶本宫出去…”

    “娘娘稍安勿躁,太子一切都好,奶娘正在喂奶,一会儿就送太子殿下过来。只是…只是皇上似乎受了伤,太医正在诊治…”

    宫女吞吞吐吐的说完,窦连翘的动作一顿,急急地问道:“皇上的伤是否严重?快扶本宫过去!”

    宫女不忍心见皇后伤心难过,想要劝阻,却被窦连翘狠狠地训了一顿。“皇上是本宫的夫君,是本宫的天。他若有个差池,本宫也不想活了,扶本宫过去!”

    皇后娘娘平日里端庄贤淑,哪里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那小宫女被吓了一跳,不敢再阻拦,便扶着她朝着坤华宫隔壁的章仁宫而去。

    宽大的床榻之上,皇甫临双目微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原本不会受伤的,可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生生的受了那人一掌。尽管他自己的医术高明,可到了这会儿也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窦皇后急急地走进去,连宫人的行礼都顾不上搭理,径直走到皇上的床榻跟前,急急地问道:“皇上…皇上到底这么样了…”

    “娘娘…微臣正在为皇上诊脉,还请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太医院的一个年轻的医正正在为皇帝把脉。

    今日宫里的几个老太医都出宫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御药房里留守,于是这活儿就落到他头上来了。原本,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医正,根本不配为皇帝诊治。可若是宫外传其他御医进宫来,怕是会耽搁时辰。

    不过,看着这位年轻的医正娴熟的为皇甫临把脉问诊,窦皇后的心这才冷静下来,吩咐屋子里的闲杂人等都出去,自己则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耐心的等候着。

    年轻的医正见皇后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难怪皇上会为了她舍弃整个后宫,这样张弛有度娴雅端庄的女子,的确是令人不得不高看。

    “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伤的重吗?”窦皇后恢复镇定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虽然受了内伤,但好在底子厚实,又有神功护体,并无性命之忧,只需静养半月就会痊愈了。”他放下手里的帕子,恭敬地跪在窦皇后的面前,不卑不亢的答道。

    窦皇后听了他的诊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眼神不由得移到那床榻上的俊逸男子身上。“替皇上开个药方,记得不要太苦,皇上不喜。”

    “多谢娘娘提醒。”年轻的男子再次拜了拜,这才拎着药箱子离开。

    窦连翘坐到床榻边上,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皇甫临的侧脸。他一向都是强者,极少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如今看着他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她的心就揪得生疼。比起失去儿子,她更加不愿意看到他这副模样。

    “连翘怎么哭了,谁惹你伤心了?”他好听的嗓音忽然响起,随之她的手也被他紧握在了手掌心里。

    窦皇后听他叫着她的闺名,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答道:“还能有谁?不正是夫君您么?”

    “让你担心了,是我的不对。”他放下皇帝的身份,与她道歉。

    窦皇后听到这话,眼泪更是掉的凶。“夫君没错,错的是那些狼子野心之辈。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难以解妾身心头之恨。”

    “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提到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皇甫临忽然想起,似乎那个叫文生的依旧下落不明。

    见他蹙起了眉头,窦皇后还以为他伤口又痛了,正要唤太医,却被他阻拦。“皇后先莫要声张,朕忽然想出一个妙计。”

    窦皇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问道:“是何妙计?”

    翌日,皇帝被行刺病危的消息传出,整个朝堂都震惊了。

    “昨儿个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就被行刺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皇上遇刺,这是何等的大事,为何没听人提起过?”

    “兴许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所以才秘而不宣的吧?”

    皇甫玄月站在大殿之上,耳朵被这些臣子们荼毒着,真恨不得扭头就走。可是想到皇帝的计划,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站在大殿之上,忍受着这样的折磨。

    见麒麟王半天没吭声,有些臣子就沉不住气了,上前试探的问道:“王爷可有听到风声,皇上被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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